喜羊羊总觉得灰太狼这个人是有点病的。
从他日常的言行举止来看他无疑是那类会为了狼族兢兢业业死而后已的好官,每天起早贪黑不说批起文件来也可以说得上是一丝不苟,再搭配上他那一张正气凛然的优秀皮囊,很难让人把他跟变态控制狂联系在一起。
但事实是,灰太狼每天都带喜羊羊去打卡上班,在沉闷的办公室里一坐就是一整天,虽然喜羊羊的肢体并没有被束缚,但也和被拴起来的小猫小狗差不多,活动范围仅限灰太狼的视野之内。
白天被穿上各种颜色花哨的衣服供人欣赏,晚上还要被折腾的要死要活,喜羊羊简直要无力吐槽这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了。
周一过去了,接着是周二,周三……一连到了周五,灰太狼仍旧安然无恙,他看起来心情颇好,牵着喜羊羊的手乘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准备回家。
真是失望啊,虎翼说好的暗杀说不定只是为了逗他玩,喜羊羊有些懊恼地想。
球胜狼和灰太狼再怎么说也是同事,有着同一个奋斗目标和顶头上司,怎么可能说杀就杀,岂不是目无王法?
地下车库的温度比地表要低一些,电梯门一打开便吹过了一丝冷风,喜羊羊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昏暗安静的环境里似乎埋藏着一些不同寻常。
“冷吗?”灰太狼回过头眼里散发着温柔与关心,“再忍一会,等回家——”
“砰——”
一时间,黑色的身影如暗夜里的蝙蝠从电梯两侧倾巢而出,为首的那个人蒙着面却还故意露出那颗耀眼的银色耳钉,喜羊羊就这么亲眼看着灰太狼被敲晕了过去,震惊让他说不出话,只是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那群蒙面人。
“怎么样?我说到做到吧?”蒙面人语气得意,将棒球棍扛在了肩头,而他的手下则七手八脚地拿起绳子捆起了灰太狼。
“嘁,”喜羊羊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望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灰太狼心里的不快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对蒙面人的嘲讽,“这就是你说的暗杀?好歹拿把刀吧。”
“这么急着让他死啊?”蒙面人笑脸盈盈地转起了棒球棍,“你对他还真是恨之入骨。”
旋转的棍子在灰太狼的上空划了一圈又一圈,也在一下一下地试探着喜羊羊的神色。
喜羊羊旋即哼笑出声,脸色冷了下来,“只是打晕的话,不怕出现变故被反杀吗?”
“这你不用管,他死之前,必须把那些秘密吐出来。”蒙面人的眼神中透露着阴险,与大众认知里的那种反派模样别无二致,喜羊羊懂了,政治争斗。
“你们要对他用刑?”尽管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么多,但一想到灰太狼可能遭受的下场,喜羊羊还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大概吧,”蒙面人看似不经意地说起来,“刑罚的具体内容就不多说了,和你们组织内部的那一套异曲同工。”
真够狠的,喜羊羊这次只是心里将他们这群残害同胞的人给鄙视了一遍,没有再多说什么。
“好了,说的够多了,你该走了。”那群人已经将五花大绑的灰太狼塞进了车子,明晃晃的车灯刺的喜羊羊有些睁不开眼,蒙面人对他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跳上了车。
汽车发动机转动的声音很响,嗡嗡地压着地下车库笔直的路线疾驰而去,环境又暗了下来,喜羊羊的耳边却好像还刺啦作响。
他有些恍惚其神,灰太狼就这么被带走了,自己好像恢复了自由,或许是太久没有自作主张的缘故,偶然脱离束缚的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茫然和空洞。
叮咚一声,身后的电梯机械般又打开了,一位不怎么眼熟的同事抱着文件走了出来,见他站在这里顿时面露喜色。
“太好了,请帮我把这份文件交给灰总管。”那名文员将文件递了过来,似乎已经默认喜羊羊在的地方灰太狼一定在。
文员透过喜羊羊的肩膀左右看了一圈,感觉到有些奇怪,“诶?灰总管人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在这站着?”
“开车去了,”喜羊羊盯着那份文件,默默收下了。
“原来是这样,第一次见你们分开呢。”文员似乎并没有在意到喜羊羊的情绪,在他看来可能这孩子一直都是冷冷的闷闷的,性格虽然古怪但好在人挺乖,跟了灰太狼这么久也没惹什么事。
这家伙,真麻烦。
喜羊羊忍受不了这个人在他面前喋喋不休地问灰太狼和他的事,再这样下去非得被识破不可,于是羊族第一杀手干回了他的老本行——咬着牙把人一手刀打晕了。
这样就行了,喜羊羊揣起文件开始潜行模式,很快逃离了现场。
……
离开了很久,喜羊羊才发觉手环没带,好像是昨天洗澡的时候顺手放在了洗漱台上。
匕首丢了,手环没了,自己还穿着不属于杀手身份的休闲服装,就这么回组织的话,多少有些狼狈。
喜羊羊不想被同事笑话任务失败。
反正灰太狼被抓了,再回一趟家也无妨。
是夜,羊族第一杀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这座高档小区,乘坐电梯来到了十七楼,然后轻车熟路地用指纹打开了灰太狼家的大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