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宫,夏子期的脚步匆匆,一踏入殿内便召集太医们商议解毒之法。众人围在桌前,目光落在那株七叶灵芝上,却个个面露难色。
“殿下,此物药性极烈,若直接服用,恐有性命之忧。”为首的太医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开口,眉头紧锁。
柳若诗站在一旁,听到这话时心头猛地一颤,声音微微发抖:“那该如何是好?”
太医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需以人血为引,将药性中和。但此人需与殿下血脉相通……”
话音刚落,夏子期已摇头拒绝:“不必了。本宫不愿连累他人。”
柳若诗听罢,毫不犹豫地向前一步,语气坚定:“让我来。”
夏子期皱眉,语气带着几分责备:“不可。此过程凶险万分,你……”
“殿下!”柳若诗打断他的话,声音略显急切,“您说过,在您心中,我早已不是奴婢。既然如此,就让我为您做点什么吧。”
夏子期看着她那双坚定的眼睛,心中泛起波澜,最终只得点头应允:“好。但你要答应本宫,一旦感到不适,立刻停下。”
“是,殿下。”
解毒的过程漫长而痛苦。柳若诗握紧匕首,手腕轻轻一划,鲜血顿时涌出,滴入药碗之中。她的脸色渐渐苍白,嘴唇也开始失去血色,却始终咬牙坚持,不曾退缩半分。
夏子期服下药后,只觉一阵剧痛从腹部蔓延开来。他紧握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渗出冷汗,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
“殿下!”柳若诗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摇晃的身躯。
夏子期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无碍……只是药性发作罢了……”
话未说完,他忽然一口黑血喷出,整个人随即昏死过去。
“太医!快救殿下!”柳若诗惊慌失措,声线颤抖。
太医们闻声而动,忙乱地施针救治。柳若诗跪在床边,紧紧握住夏子期冰凉的手,眼中噙满泪水:“殿下,您一定要撑住……”
夜深人静,烛火微弱。夏子期终于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柳若诗疲惫的身影。
她趴在床边,已然睡去。她的手腕缠着洁白的纱布,脸色苍白如纸,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夏子期心中一痛,抬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指尖触及的那一瞬间,动作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一片落叶。
柳若诗被这触碰唤醒,睁开眼看到夏子期正望着自己,惊喜交加:“殿下!您醒了!”
夏子期点头,嗓音沙哑:“辛苦你了。”
柳若诗摇头,语气真挚:“只要殿下平安,奴婢……我就算付出性命也值得。”
夏子期深深凝视着她,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若诗,你可知道,本宫为何一直不愿立太子妃?”
柳若诗一愣,疑惑地看着他:“为何?”
夏子期轻叹一声,语气温柔却带着几分郑重:“因为本宫一直在等一个人。一个愿意与本宫生死相随的人。”
柳若诗心头一震,呼吸都似乎停滞了一瞬:“殿下……”
夏子期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若诗,你可愿意……成为本宫的太子妃?”
柳若诗眼眶泛红,泪光闪烁:“我……我愿意。”
夏子期唇角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那便说定了。待本宫痊愈,就向父皇请旨。”
然而,就在此刻,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名小太监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满脸惊恐:“殿下,不好了!皇上突然昏倒,朝中大乱!”
夏子期闻言,面色骤变:“什么?”
柳若诗连忙扶住他的肩膀:“殿下,您身体还未痊愈……”
夏子期摇了摇头,语气坚决:“父皇病重,本宫必须立刻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