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芒映照着皇上的病榻。
夏子期坐在书房深处,手中的朱笔迟迟未落,他眉头紧蹙,眼圈泛起青灰,疲惫如潮水般侵蚀着他瘦削的身躯。“这几日奏章太多……”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哑得像砂纸刮过耳畔。”
柳若诗站在门外,望着那盏彻夜未熄的油灯,心头一阵酸楚。她咬了咬唇,低声叹道:“殿下这般操劳,怕是撑不住啊……”话音刚落,她轻轻推开房门,脚步轻得仿佛一片羽毛飘过。
“殿下,您该歇息了。”她端着一碗参汤走进去,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到他的思绪。灯光下,夏子期抬起头来,疲惫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庞,嗓音沙哑而沉重:“还有几份奏折没看完……”
柳若诗将参汤放在他面前,语气柔和却带着几分坚定:“殿下,身体要紧。若您累倒了,这朝政谁还能扛得住呢?”夏子期苦笑一声,伸手端起参汤,喝了一口后忽然问道:“若诗,你可愿意……帮本宫分担一些政务?”
柳若诗愣了一下,眉宇间浮现出犹豫之色:“这……恐怕不妥吧?”夏子期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信任与恳切:“你聪慧过人,又对本宫忠心耿耿。有你在旁协助,本宫也能轻松些。”
她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只要能为殿下分忧,奴婢愿做任何事。”
从那天起,柳若诗开始协助萧煜处理政务。她行事谨慎细致,提出的建议每每切中要害,令夏子期对她刮目相看。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乐见其成。一日,几位大臣联名上书,指责柳若诗干预朝政,违背祖制。
夏子期看完奏折,眉头紧锁,冷哼一声:“这些人……真是顽固不化。”柳若诗轻声道:“殿下,或许……奴婢还是避嫌为好。”
夏子期摆手制止她的话,目光坚毅:“不必理会他们。本宫自有主张。”随即,他下旨封柳若诗为太子府长史,正式赋予她参与朝政的权力。此举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反对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人以辞官相要挟。
夏子期不为所动:“本宫用人,自有分寸。若有人不服,大可离去。”柳若诗担忧地开口:“殿下,这样会不会……”
夏子期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而有力:“若诗,你可知为何本宫如此信任你?”
柳若诗摇头,眸光微颤。夏子期低声说道:“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不为权势,只为真心待本宫的人。”
柳若诗心头一暖,喉间似被什么堵住,只吐出两个字:“殿下……”
就在此时,一名侍卫匆匆闯入,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殿下,不好了!边关急报,北狄大军压境!”
夏子期猛地站起身,脸色骤变:“什么?”他迅速召集众臣商议对策,然而众人各执己见,争论不休,竟无一人提出切实可行的办法。
柳若诗默默研究地图,片刻后抬头道:“殿下,北狄此次来势汹汹,但粮草补给不足。若能断其粮道,必能不战而胜。”
夏子期眼前一亮,拍案道:“好计策!”当即下令派遣精兵绕道敌后,截断北狄粮道。不出所料,北狄因粮草短缺被迫退兵。
此战告捷,朝中对柳若诗的态度大为改观,那些反对的声音也逐渐平息。然而,柳若诗却隐隐感到不安。
“殿下,我总觉得……这次北狄进犯,有些蹊跷。”
夏子期点头附和:“本宫也有此感。北狄向来谨慎,此次却贸然进犯,背后必定另有隐情。”
柳若诗沉吟片刻,试探性地说道:“或许……朝中有人与北狄勾结?”
夏子期目光一凛:“你是说……”
话音未落,一个太监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满脸惊慌:“殿下,不好了!皇上……驾崩了!”
夏子期与柳若诗同时一震,心底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