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雾中考后第一更～
阿雾拖了大概一个月终于完工了
阿雾第一次写历史向呐也是搜了很多东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欢迎指正🥺
阿雾（有点尬还ooc，怎么说呢慎看吧哈哈）
阿雾是@云匿雾间宝宝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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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空cp向
·历史向 设定欧洲文艺复兴时期
青年建筑师元&彩绘玻璃学徒空
·ooc致歉 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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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楼是上帝的手指。”
“不，它只是石头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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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锡耶纳的黄昏来得比佛罗伦萨〔①〕早。
佛罗伦萨圣母大教堂的青铜钟声在暮色里悠悠回荡，元凯站在锡耶纳市政广场的钟楼下，指节无意识摩挲着帆布包带里的量角器。夕阳正把曼吉亚塔楼的砂岩墙面烤成金黄色，哥特式尖顶斜斜切进橙黄色云层。他微微屈膝，左眼视线沿着钟楼飞扶壁的弧线延伸。
“先生，您在看什么？”
清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元凯转身时看到抱着彩绘玻璃的少年站在三步开外，怀里的玻璃折射出奇异的光彩。少年约莫十四岁，瘦削的身形裹在一件过于宽大的亚麻罩衫里，袖口和领口都沾着各色颜料的痕迹。
“我在看这座钟楼什么时候会倒塌。”元凯指了指手中的仪器，声音比他预想的要沙哑。长途跋涉和连日的测量工作让他的喉咙极其干涩。
少年感到讶异，怀中的玻璃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不可能！钟楼是上帝的手指，怎么会倒下？”他的声音带着近乎虔诚的坚定，“圣凯瑟琳说过，我们的钟楼会一直指向天堂，直到审判日来临。”
元凯注意到少年说话时，右手不自觉地摸向额角的伤疤，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与年龄不符的固执，像是经历过某种常人难以想象的洗礼。
“我叫叶空，”少年突然说，“是圣马可作坊的学徒。您是从佛罗伦萨来的建筑师吗？”
元凯点头，报上自己的名字。他本该继续测量工作，却被少年怀中的彩绘玻璃吸引了目光。那些玻璃上绘制的哈雷彗星图案竟异常精确。
“这些是你画的？”
“是的！我根据修道院的天文记录画的。老师说我的星星画得太亮了，不像上帝撒下的火种，倒像是......”他停住了。
“倒像是自己会发光的天体。”元凯接话道，心中微微一动。
正要说什么，一阵刺耳的断裂声突然从头顶传来。元凯抬头，看到钟楼顶部的石雕天使正摇摇欲坠，大块大块的石灰岩从近百英尺的高空剥落。
广场上的人群发出尖叫。元凯来不及思考，本能地一把拽过叶空向旁边扑去。
世界在尘土飞扬中崩塌。元凯感到有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下，但他首先确认的是怀中少年的安危。叶空蜷缩在他胸前，怀中仍然紧抱着那些彩绘玻璃。
“钟楼......”叶空喃喃道，“是蛇......蛇吃了太阳......”
元凯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看到倒塌的钟楼和飞扬的尘土。但叶空仿佛看到了某种可怖的幻象，他的瞳孔剧烈收缩，然后昏了过去。
救援的人们终于举着火把赶来。元凯仍紧紧抱着昏迷的少年，摇曳火光中，他注意到叶空怀中那片最大的彩绘玻璃竟奇迹般地完好无损。上面绘制的星座图在火光中栩栩如生，那条巨蛇正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太阳的光辉。
02.
叶空蜷缩在墙角最阴暗的角落，双臂环抱着膝盖，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三个小时了。
元凯放下手中的羽毛笔，桌上铺满了圣母百花大教堂〔②〕穹顶的设计图纸，每一张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演算和修改痕迹。
晨光中，叶空身型单薄，凌乱的发丝间隐约可见那道新月形的伤疤，此时呈现出病态的粉紫色。
“叶空，看这个。”元凯指着桌上的建筑模型，刻意放轻了声音。
那是一个精巧的木质穹顶模型，只有手掌大小，却完美复刻了布鲁内莱斯基〔③〕设计的双壳结构。模型表面布满了用针尖刺出的小孔，是元凯花了整整三个夜晚完成的。
叶空抬头又摇头，把脸重新埋进双膝之间，声音闷闷地传来：“那是巴别塔的诅咒〔④〕.....会引来天火......”
元凯无声地叹了口气。快一年时间过去了，叶空的记忆似乎永远停留在了钟楼倒塌的那一刻，而且变得更加混乱。
仅仅在这一年里，文艺复兴〔⑤〕的浪潮从意大利吹起，名为“人文主义”的思想迅速席卷欧洲。 但叶空还是坚持地球是平的，太阳是上帝驾着马车拉动的火球，地球是宇宙中心，天体围绕地球运行，天堂位于外层。对元凯正在参与的圣母百花大教堂穹顶工程表现出恐惧，声称那是“吞噬灵魂的洞口”。
“这不是巴别塔，是布鲁内莱斯基设计的穹顶模型。”元凯拿起一支蜡烛，点燃后小心地放在模型内部，“看好了。”
日光从教堂高窗射入，透过模型上精心设计的小孔，在灰白的墙面上投下数个光斑。叶空看到那些光斑并非完美的圆形，而是呈现出微妙的椭圆形状，像布鲁内莱斯基在实地测量中发现的那样，当阳光穿过圆孔时，由于地球的曲率，投下的影像会自然变形。
“看，光会自己画出地球的形状。”元凯轻声说，目光紧盯着叶空的表情变化，“不需要我们强迫它变成什么样子。”
叶空的瞳孔映照着跳动的烛光。他开始无意识地开始吟诵一首古老的歌谣。
“太阳是车轮，
月亮是银盘，
星星是天堂的烛火......”
“但车轮可以是椭圆的，”元凯接住他的话，慢慢向少年靠近，指向墙上椭圆形光斑，“就像这些光，它们告诉我们，世界比歌谣里说的要复杂得多。”
叶空突然抱住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元凯急忙上前，却被少年一把抓住手腕。
“元凯先生......”叶空的声音颤抖着，眼中闪烁着泪光，“脑袋里有玻璃碎片......它们要割掉我的记忆......”
元凯感到一阵的心痛。佛罗伦萨最好的医生已经检查过叶空的头部，确认外伤已经痊愈，没有任何异物残留。但少年的记忆就像被锁在了一间没有门窗的房间里，钥匙或许已经随着钟楼的倒塌永远埋在了废墟之下。
“跟我来。”元凯轻轻掰开叶空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指，“我带你去个地方。”
叶空迟疑地抬头，目光混合着恐惧和好奇。元凯拿起桌上的烛台，烛光在晨光中显得微弱却坚定。他伸出手，耐心等待着。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叶空终于颤抖着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元凯的掌心。叶空的手指纤细得像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元凯小心地拉他站起来。
他们穿过长廊，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图案，叶空下意识地避开那些光斑。元凯带着他来到工作室尽头的一扇小门前，从腰间取出一把黄铜钥匙。
“这里是我的秘密工坊，”元凯转动钥匙，门锁发出古老的咔哒声，“连布鲁内莱斯基大师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门开了，一股混合着颜料、松节油和羊皮纸的气味扑面而来。叶空站在门口，眼睛逐渐适应了室内的昏暗。然后，他倒吸一口冷气——
整个房间的墙壁上挂满了天文绘图，土星带着朦胧光晕，月亮的表面布满了环形山......
“这是......”叶空看向一幅宇宙总览图，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这就是日心说〔⑥〕。某些古人认为太阳静止才是静止不动的。”
叶空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双手抱住头蹲了下去。“不！”他大声道，“地球是静止不动的！《圣经》上说......”
“《圣经》也说‘神将大地悬在虚空’。”元凯轻声打断他，蹲下来与少年平视。
叶空抬起头。他的目光落在房间角落的一幅画上，那是元凯绘制的占星术星图。
“我梦见过这个......”叶空喃喃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那幅画走去。他的手指悬在画面上方，不敢触碰。
元凯屏住呼吸。这是三个月来叶空第一次表现出连贯的记忆。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你还梦见过什么，叶空？”
少年突然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清明：“蛇！一条吞吃星辰的巨蛇！”他的手指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它在这里面爬行，每次它移动，我的记忆就少一块......”
“元凯先生！布鲁内莱斯基大师要见您，关于穹顶的支撑问题......”
元凯不得不暂时放下这个突破性的时刻。他转向叶空，发现少年的眼神又开始变得涣散，清醒的意识正在退潮。
“待在这里，”元凯迅速说，指了指书架上的素描本和炭笔，“画下你梦中的一切。我很快就回来。”
当他匆匆离开时，回头看见叶空已经拿起炭笔，在纸上疯狂地写写画画。
03.
元凯回来时，暮色已经浸透了佛罗伦萨的街道。他推开秘密工坊的门，发现叶空蜷缩在墙角睡着了，身边散落着数十张素描纸。
他轻手轻脚地拾起那些纸张，烛光下，每一张都画满了令人不安的图案。扭曲的蛇形生物缠绕着天体，太阳被吞噬了一半，月亮裂成碎片。但在这些噩梦般的画面间隙，元凯发现了精确的天文观测记录：木星的四颗卫星，土星的光环。
“这就是我梦到的......”
元凯转身，看到少年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钟楼倒塌那天，”叶空继续说，声音出奇地平静，“我好像看到了天体的真相......”
元凯感到心跳加速。他小心地问：“你还记得什么？”
“地球不是宇宙的中心，它在动。”他的声音越来越坚定。
04.
接下来的几周，元凯继续着圣母百花大教堂的穹顶工程。在布鲁内莱斯基大师的指导下，这座教堂穹顶正在一点点成形，就像文艺复兴时期人类对宇宙的认知一样，缓慢但坚定地扩展着边界。
五月的黄昏，圣母百花大教堂的柠檬树正在结果。青涩的果实沉甸甸压着枝头，在风中散发出带着苦味的清香。元凯和叶空坐在草药园的石凳上，清风抚过一株鼠尾草银灰色的叶片。
元凯忽然摊开掌心，露出块靛蓝色的玻璃碎片：“那天在废墟里找到的。你昏迷时还攥着它，划得满手是血。”
叶空呼吸一滞。
记忆如潮水漫过。黑暗中的彩色玻璃，还有钟楼顶层那个说着“地球会转动”的灰胡子老人，所有记忆碎片都染着同样浓郁的蓝色。
暮风将元凯搁在一旁的设计图掀起。叶空伸手去抓，却看见羊皮纸上除了精密的建筑线条外，边缘还画着些小图案。这是木星与它的四颗卫星，用极细的线条勾勒，不凑近根本看不见。
“这是...”
“错误。”元凯突然用炭笔涂掉那些星图，“我本该画教堂的肋拱。”笔尖却背叛了话语，在涂黑的星图旁又添了个月亮。
“占星师说...”元凯的声音轻得像在讲一个秘密，“当木星与月亮相合时接吻的人...”他的笔尖突然颤抖，一道墨痕斜划过整张图纸。
叶空好像在元凯背后看到了整片星空。不是绘在彩窗上的那种，而是真实的、跳动的光芒。木星周围有四颗卫星，银河是无数星辰的集合，而地球...
“地球确实是圆的。”他喘息着说，感到元凯的双手正沿着他的脊椎游走。
“我爱你。”元凯的回应被夜风撕碎，只留下几个音节落在叶空耳中，“从一开始就......”
叶空突然吻了他。
元凯手中的羽毛笔掉落，墨汁在羊皮纸上晕开，恰好染黑了刚刚画好的金星位置。
月光穿透云层，照亮树下交缠的身影。那张设计图在风中飘起，露出背面用隐形墨水写就的告白：
“我愿背叛所有几何定律——
让平行线相交，
让垂直线倾塌，
让我的名字永远与你的
在命运的交汇处
共轭成解。”
the end.
尾注：
〔①〕佛罗伦萨：文艺复兴的发源地，以艺术、建筑和文化瑰宝闻名，被誉为“欧洲艺术之都”。
〔②〕圣母百花大教堂：佛罗伦萨的地标性建筑，以其宏伟的穹顶、精美的哥特式外观和文艺复兴风格闻名，被誉为世界最美教堂之一。
〔③〕布鲁内莱斯基：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大师，以其设计的圣母百花大教堂穹顶闻名，开创了文艺复兴建筑的新纪元。
〔④〕巴别塔诅咒：源自《圣经》故事，指人类因建造通天塔而被上帝变乱语言，导致彼此无法沟通，象征分歧与混乱的惩罚。
〔⑤〕文艺复兴：14至17世纪欧洲以人文主义为核心的思想文化运动，标志着中世纪向近代的过渡，在艺术、科学和文学等领域取得辉煌成就。
〔⑥〕日心说：是由哥白尼提出的天文学理论，认为太阳是宇宙的中心，地球和其他行星绕其运行，颠覆了传统的地心说观念，推动了科学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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