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开快艇缆绳时,腕表指针刚好划过三点十分。
螺旋桨劈开墨绿色河水,潮湿的风卷着浮世绘般斑斓的秋叶扑在脸上。
武道馆的朱漆檐角从两岸银杏树冠间刺出,如同武士刀劈开云层。
当我跃上青石码头,那座昭和年间建造的武道馆正将夕阳折射成千万片金箔。
钟声就是在这时响起的。
不是屋檐下的铃铛,而是深埋颅骨般的嗡鸣。
我踉跄扶住刻着菊与刀浮雕的青铜门环,额角渗出冷汗。
接着后退半步,颤抖着拨通卫星电话。
螺旋桨切开云层时,我正用鞋尖碾碎驾驶舱地毯上的香槟渍结晶。
野田昊摘掉降噪耳机扔在仪表盘上,锁骨处的香槟液珠沿着解到第三颗纽扣的衬衫往下滑。
"周小姐的懒惰真是昂贵。"
他睨着我腕间蹭到的朱漆门环锈迹,"下次该让快艇公司给你开会员卡。"
我反手把发丝别到耳后,指甲故意刮过他握着操纵杆的小臂青筋:"别管,反正这是我来东京的最后一次。"
机舱突然倾斜四十五度,他借着调整航线的动作将我困在座椅间。
檀香混着香槟味喷在颈侧:"去年离开时也是这种语气。"
他拇指按在我安全带卡扣上,金属簧片发出濒临崩裂的脆响,"要不要试试自由落体时接吻?"
我揪住他的领口,咬破的舌尖将血腥味渡进他唇齿间。
云层在舷窗外碎成金箔时,听见他喉间漏出的气音:"...猫疯子。"
降落在野田昊家楼顶时,他衬衫下摆还缠着我的银链耳坠。
保镖说顶楼浴缸恒温39度,我却被推进堆满并购案文件的会议室。
野田昊扯开防弹玻璃酒柜,1982年玛歌酒液在财务报表上洇出血色。
"看够了吗?"他忽然从背后压下,钢笔尖轻戳我虎口旧伤,"这些数据可比你前几个月拿到的详细。"
他咬开我后颈暗扣:"刚才在飞机上,你脉搏每分钟跳了112次。"
会议室后的暗门打开,他把我送进暗色房间,"心跳加速的原因可不止这一吻。"
“你想说什么?”我直直栽进柔软中,整张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你知道我爱你。”他突然扳过我的脸,膝盖顶开我并拢的腿,"要不要测测缺氧状态下的肾上腺素峰值?"
我挣扎着转身,手指一点点划过他脸上的纹路。
“我不知道。”我语气平平,但遮盖不住心脏在胸腔里的颠簸。
他喘息着咬住我皮衣拉链往下扯,"没关系,慢慢来。"
他的指尖摸索至我的腰后,把我藏着的匕首塞进我掌心:"往这儿捅。"
潮湿手掌引导利刃划开他腹肌旧伤,直指心脏。
"我不会拒绝为你奉上贞洁。"他说。
我翻身将他压进被褥的浪潮,齿尖撕开他花色的衬衣。
“不如让医生拍X光时发现你肋骨纹着我的名字缩写?"
撞击声掩盖了他喉咙里的闷笑,直到太阳把相贴的皮肤烤出盐晶。
当他的生活助理举着卫星电话找来时,我们正在争夺谁该穿唯一完好的衬衫。
电话是秦风打来的,他让野田昊帮忙查出京都与Q有关的地名。
我虽万般无奈,但还是施舍了他的衬衣使用权。
等他终于忙完时,我已经沉沉睡去。
再次睁眼,野田昊把冰镇清酒浇在我脚踝擦伤处。
“第一次开快艇,过会就好了。”我难得解释。
"周小姐的懒惰疗法,倒是比心理医生管用。”
他处理伤口很熟练,还在我没注意时打了个蝴蝶结。
“下次周小姐要我帮忙处理伤口前,记得先解开我皮带。"
我屈膝顶向他胯间时,他笑着咽下我的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