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的指尖抚过她细腻的脸颊:“阿诺近来确实清减了。”他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腕子上,“可是有什么心事?”
苡诺垂下眼帘,长睫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妾身只是...只是时常想起杨姐姐。”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那日她被送去慈云观时,妾身就在想,若是有一日再也见不到官家...”
赵祯心中一软,将她搂入怀中:“傻阿诺,朕怎么会不见你?”
他日思夜想的人啊,怎么会不见呢?
思及此,赵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额间、鼻尖,最后覆上那娇嫩的唇瓣。
苡诺柔顺地回应着,衣衫渐落,露出她雪白的肩头。
赵祯的吻细细密密地落下,在她颈间留下淡淡的红痕。苡诺轻声呢喃,身子微微颤抖,眼尾挂上了泪珠。
“冷么?”赵祯拉过锦被将两人裹住,温热的掌心抚过她纤细的腰肢。
苡诺轻轻摇头,主动吻上他的唇,将满腹心思化作缠绵。
——
这日苡诺亲自将荷叶粥送往金銮殿,到时却见殿门紧闭,李公公示意她稍候。
里头传来赵祯的怒声:“好个王石!朕让他变法,不是让他搅得天下大乱!”
苡诺心中一动,近来朝中因新法之事争论不休,看来官家为此甚是烦恼。
片刻后,几位大臣鱼贯而出,个个面色凝重。
她这才端粥进去。
赵祯余怒未消,见她进来也只淡淡点头。
苡诺也不多言,默默盛粥布菜。待他用完,才轻声道:“官家可愿听妾身讲个故事?”
赵祯挑眉,不置可否。
她便道:“妾身少时家中有老园丁,擅植牡丹。一年春旱,他日日浇水,牡丹反而萎靡。老园丁便说:水能养花,亦能害花。适时适量,方能花开富贵。”
赵祯眸光微动:“你是说...”
“妾身不懂朝政。”苡诺垂首,“只是觉得,凡事过犹不及。变法亦是如此,需因时制宜,循序渐进。”
这话说得巧妙,既劝谏了皇帝,又丝毫不越后宫干政之界。
赵祯凝视她片刻,忽然大笑:“好个因时制宜!朕倒是被那群臣子吵昏了头。”
他拉起苡诺的手:“过几日朕要南巡考察新法实效,你陪朕一起去。”
苡诺面上惶恐:“这...怕是不合规矩...”
“朕说合适就合适。”赵祯语气坚决,“即日起,赐郦美人撵驾,随朕南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