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初现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青玄宗山门前已排起长龙。苏瑶攥着粗布衣角，看那些锦衣华服的世家子弟被仙鹤接引上山。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磨破的草鞋，脚趾在晨露中冻得发红。

"下一位！"执事弟子不耐烦地敲响铜锣。

苏瑶踉跄着踏上测灵台，青石板上刻着的八卦阵图突然泛起微光。她感觉有无数细针在经脉中游走，五脏六腑仿佛被浸泡在冰火之中。

"这...这是？"负责测试的白须长老猛地站起，手中茶盏摔得粉碎。

测灵石迸发出五色华光，金青蓝赤黄五道光柱直冲云霄。原本喧闹的山门瞬间寂静，所有人都被这异象震慑。苏瑶看到自己的倒影在五色光柱中重叠变幻，时而如烈火焚天，时而似寒潭凝冰。

"五行俱全？"白须长老的声音发颤，"千年难遇的废灵根啊！"

人群中爆发出哄笑。锦衣少年摇着折扇嗤笑："听说这种灵根修炼速度比乌龟还慢，五种属性互相牵制，这辈子都别想筑基。"

苏瑶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记得昨夜在破庙里，那个浑身是血的神秘人将玉简按进她眉心时说的话："五行相生亦能相克，记住，天地为炉，你才是炼化万物的真火。"

忽然间，九霄云外传来钟鸣。七十二峰同时震动，后山禁地方向升起万丈霞光。一尊青铜巨塔破土而出，塔身缠绕的锁链哗啦作响，每层塔檐悬挂的五行令旗无风自动。

"混元五行塔！"长老们齐声惊呼，"自开派祖师坐化后，镇派至宝沉寂三百年，今日怎会..."

苏瑶感觉胸口发烫，那枚融入体内的玉简正在与古塔共鸣。她眼前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篆文，正是《五行天衍诀》的总纲。当看到"以身为鼎，纳五行造化"这句时，五脏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快看她的眼睛！"有人尖叫。

苏瑶的瞳孔化作旋转的五行轮盘，青木之气从足底涌泉穴升起，在体内沿着奇经八脉游走。所过之处，原本阻塞的穴道纷纷贯通，最后在丹田处凝聚成气旋。

"引气入体？"执事弟子目瞪口呆，"这废灵根竟然当场突破到炼气一层？"

山风骤起，苏瑶的粗布衣裙猎猎作响。她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银杏叶，叶片在她掌心化作金色粉尘。冥冥中有个声音在耳畔低语："金主杀伐，可破万法。"

"妖女！定是她引动古塔异变！"突然有长老厉喝，"速速拿下！"

三道剑光破空而来。苏瑶本能地抬手格挡，指尖竟迸发出庚金剑气。最前方的飞剑被斩成两截，执剑长老喷出一口鲜血。

"放肆！"威严的呵斥声自天穹落下。

云层分开，九条蛟龙拉着的玉辇缓缓降落。帘幕无风自启，露出端坐其中的玄衣男子。他眉眼如墨，额间一道血痕似未愈合的剑伤，袖口银线绣着的曼珠沙华泛着幽幽蓝光。

"夜...夜澜师叔？"方才还气势汹汹的长老们慌忙行礼。

苏瑶怔怔望着这个救过自己的神秘人。昨夜破庙中，他重伤垂危却仍用最后灵力为她洗髓伐骨。此刻再见，他周身萦绕的寒气比月光更冷，仿佛雪山巅千年不化的玄冰。

"此女，"夜澜的声音带着金石相击的冷冽，"本座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