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晋子添扭头问道。
那人有些局促:“您当真要属下在外人面前提及?”
“她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那妖族废壳要您即刻赴宴”,小厮厌弃地答道。
“谁啊?”陈小明一头雾水看向晋子添。
“你可以退下了”,晋子添对那人吩咐道。
“是。”
“皇珠,您贵为嫡系皇嗣,与那庶出一脉不曾相熟”,晋子添回望着陈小明。
“是啊,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陈小明心想还有帮自己想理由的呆子。
“属下无意冒犯,妖皇陛下登基之前曾布衣游历民间,传闻陛下临幸一平民女子得庶长子。这平民女子不等陛下登基便不幸香消玉殒,留下年幼的庶长子”,晋子添解释起来。
“你是说我那个庶出的大哥?”陈小明此前特地向豆芽打听了皇族成员,总算派上了用场。
“属下确有此意”,晋子添答道。
“那个小兄弟叫他废壳是什么意思啊?”陈小明好奇地问。
“陛下登基后追思不已,追封那女子为念妃,庶长子由此得正名岑何念”,晋子添补充道。
“那跟壳也没关系啊?”陈小明皱了皱眉。
“听闻皇庶长子有一小名,为念妃生前所取,名为蛋壳。”
“怪不得,你们不会背地里都叫人家小名吧?”陈小明有些想笑。
“皇珠到底是闺中贵女,对这些嚼舌根的内容不曾耳闻”,晋子添低头行抱拳礼。
什么贵女不贵女的?我这是真不知道啊,大傻子。陈小明没忍住笑出了声。
晋子添突然双膝跪地,低头行抱拳礼:“皇珠,属下有一要事相求,恳请您同意。”
“他蛋壳叫你去,你不会让我陪你去吧?”陈小明大惊。
“皇珠有所不知,皇庶长子因幼年丧母颇受妖皇陛下宠爱,但是出于名分无法册封为太子,无权过问政事,整日欢歌艳舞”,晋子添解释道。
“你要巴结他,就得我陪你一起莺莺燕燕是吧?”陈小明有些不耐烦。
“皇珠此次失踪多日,若是再不回归皇室露面,恐生变数”,晋子添接着说。
威胁我?谁怕谁?
“不就是去见我老大哥吗?我陪你去”,陈小明松口回答。
“多谢皇珠!”晋子添站起身来。
“清灵,立刻为姑娘梳洗打扮,选用府里最高的规格,”晋子添下令。
晋子添啊,晋子添。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哟!金兄,你这来就来,还头回见你带女人来,不简单,不简单啊!”一公子哥侧躺在殿中高台黄金睡塌上,右手撑着头,左腿还作弓形,除了内里穿着素白绸缎的衣裤,就外套了一件明黄色的龙纹刺绣大衫。披散的长发散乱捶摆在睡塌上,倒是头顶也束了冠还是黄金的镂空雕刻。
“岑何念!”陈小明有些恼了,“你连你三妹都不认识了吗?”
“三妹?听说过,可是没见过啊,”那人缓慢起身两手一摊道,“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破哥哥,”陈小明从怀中取出岑阿明的金镶玉玉佩,高高地举了起来。
殿中两侧的宾客侍从见状纷纷嚷嚷,都跪下行起礼来。
岑何念突然怔住,立马起身变脸嬉笑道:“原来是我明儿妹妹大驾光临,是我这老大哥有失远迎啊!”
那岑何念一边赤脚走下殿台,一边要来拉陈小明上台:“哥哥的不是,哥哥的不是,来来来,明儿妹妹上座,上座。”
陈小明厌恶的收回了衣袖,说道:“今天我是你晋兄的座上宾。”
“贵客,贵客,二位都是我这里的大贵人呐!”岑何念回身端起台上的一只夜光杯,“蛋壳先敬一杯!”随即一饮而尽。
“都入座呀!别怠慢了我的明儿妹妹!”岑何念大声说道。
众人四散开来各自入座。
陈小明和晋子添坐在同一小摆台桌前,桌上放了些山药、人参。
陈小明凑到晋子添耳边,小声问道:“你是不是骗他说你叫金子添?”
晋子添凑到陈小明耳边:“启禀皇珠,我骗他叫金自天。”
陈小明噗嗤一笑看着晋子添。
“看来我明儿妹妹招亲大赛已经落幕咯!快跟大哥说说未来的三皇珠珏是不是金兄啊?”岑何念嗑着瓜子调侃道。
陈小明的脸“唰”一下变成了鲜红番茄,一时间不知所措。
“金某不才,乡野莽夫,不敢觊觎三皇珠珏高位,还请皇长子金口玉言、口下留情”,晋子添向台上行礼。
“都是一家人,自家兄弟,说笑,说笑,哈哈。”岑何念笑得脸上起了褶子。
“接着奏乐,接着舞啊!”岑何念一手举起酒杯大喊道。
下一秒,殿中音乐回荡,随即进来四个容貌美艳、衣着华丽的小娘子。笙歌曼舞,相映成趣。四人回旋舞蹈,竟逐一回旋腾空来。那腰间缠花的粉色丝带一扯,竟成了飞起的长飘带。桃花花瓣从回旋交织的飘带中漫漫飞舞。四人缓缓下落回摆,四条飘带在空中交织回环,落地生花。
桃花花瓣雨里,公子子添美矣。
陈小明看着面前的晋子添从未如此,翩翩君子,卿卿落漪。
晋子添回头一望正在注视着自己的陈小明,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