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臣湾别墅的夜晚依旧寂静,但今晚却多了一丝不同。
江韵坐在梳妆台前,手腕上重新串好的手链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她轻轻摩挲着珠子,脑海中不断浮现沈宴帮她捡珠子时的样子。
那双眼睛,那个角度,那个温柔的语气......太像了,像得让她心慌。
手机突然震动,是沈宴发来的消息:"手链修好了吗?"
江韵愣了一下,回复道:"修好了,谢谢沈总关心。"
"叫我沈宴就好。"对方很快回复,"明天还要来公司吗?新品发布会的布置还没完成吧?"
江韵正要回复,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霍瑾骁站在门口,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领带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在和谁发消息?"他的声音里带着醉意。
江韵下意识把手机扣在桌上:"工作上的事。"
霍瑾骁走近,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他俯身看着镜子里的江韵:"你今天在春谷,和沈宴很熟?"
"只是工作关系。"江韵站起身,想要避开他的气息,"你喝醉了,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霍瑾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用。"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链上,"这是什么?以前没见你戴过。"
江韵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朋友送的。"
"朋友?"霍瑾骁冷笑,"是陈牧泽吧?人都死了,还戴着这种东西,你是在怀念他?"
江韵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霍瑾骁,你够了!"
"我够了?"霍瑾骁一把将她按在梳妆台上,"江韵,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整天戴着别的男人送的东西,你觉得合适吗?"
"妻子?"江韵笑了,笑容里带着讽刺,"结婚三个月,你回过几次家?现在来跟我说这些?"
霍瑾骁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江韵,记忆中她总是温顺的,像一只乖巧的猫。可现在的她,眼中却燃烧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你变了。"他松开手,后退一步。
江韵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人都是会变的,霍瑾骁。就像你,不也变了吗?"
霍瑾骁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转身离开房间,重重地关上门。
江韵瘫坐在椅子上,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她拿起手机,发现沈宴又发来一条消息:"明天见。"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她感到一丝温暖。她擦干眼泪,回复道:"明天见。"
第二天一早,江韵就来到春谷公司。沈宴已经在会场等她,今天他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衬衫,衬得整个人愈发清俊。
"早。"他微笑着打招呼,"昨晚睡得好吗?"
江韵摇摇头:"不太好。"
沈宴的目光落在她略显憔悴的脸上:"因为手链的事?"
江韵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猜的。"沈宴转身走向花材,"今天要用到鸢尾,我记得你很喜欢这种花。"
江韵更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鸢尾?"
沈宴的手顿了顿:"昨天布置会场时,你一直在看鸢尾的花材。"
江韵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沈宴对她的了解,似乎超出了普通的工作关系。
布置会场时,沈宴一直陪在她身边。他总能准确地说出她需要的工具,甚至在她还没开口时就已经递了过来。
"你以前学过花艺?"江韵忍不住问。
沈宴笑了笑:"没有,只是对美好的事物比较敏感。"
江韵看着他的侧脸,又一次恍惚了。这个角度,这个笑容,和陈牧泽太像了。
"江韵。"沈宴突然转身,正好对上她的目光,"你总是这样看着我,是因为我像他吗?"
江韵心跳漏了一拍:"你......你知道?"
"昨天霍总提到陈牧泽的时候,你的反应太明显了。"沈宴的声音很轻,"能告诉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江韵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链:"他是个很温柔的人,总是默默守护着我。可是......"她的声音哽咽了,"我直到失去他,才知道他爱了我十三年。"
沈宴沉默了一会,突然说:"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江韵抬头,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但我总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人......"
就在这时,会场的大门突然被推开。霍瑾骁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群记者。
"沈总,听说春谷要和霍氏合作?"有记者问道。
沈宴皱了皱眉:"这件事我们还在洽谈中......"
霍瑾骁打断他:"不用洽谈了,合作取消。"他的目光落在江韵身上,"霍氏不会和一家剽窃他人香料配方的公司合作。"
会场一片哗然。江韵震惊地看着霍瑾骁,又看向沈宴。沈宴的脸色变得苍白,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霍总,说话要讲证据。"沈宴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冷意。
霍瑾骁冷笑:"证据?你很快就会看到了。"他转向江韵,"跟我回家。"
江韵站在原地没动:"霍瑾骁,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保护霍氏的利益。"霍瑾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而你,作为霍太太,应该站在我这边。"
沈宴上前一步:"霍总,请你放开江小姐。"
霍瑾骁眯起眼睛:"沈宴,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江韵是我的妻子,轮不到你来管。"
江韵看着两个男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突然感到一阵疲惫。她甩开霍瑾骁的手:"够了!我不是你们争夺的物品!"
说完,她转身跑出了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