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擦过他衣角，碎成点点金屑，连发梢都带着少年鲜活的亮光，风度翩翩，鲜活耀眼。
可惜帅不过三秒，就在脚尖即将触地的一瞬，他一个踉跄，重心偏移，整个人像被风绊住的纸鸢，扑通向前栽去。月白衣摆扬起，险些与大地来个亲密接吻。
好在最后一刻，他单手撑地，借力旋身，勉强稳住身形，却还是滑了半步，靴底在青石板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吱啦”声。
寂静一瞬，随即“噗嗤”声四起，雷梦杀毫不客气地叉着腰大笑，笑得肩膀直抖。守门将士侧过脸，拳头抵在唇边偷咳，连千若都眯起了月牙眼，指尖掩在袖下，轻轻颤肩。
百里东君耳根微红，却也不窘，抬头冲众人咧嘴一笑，皓齿明眸，带着方才掠空时的飒爽：
百里东君“让诸位见笑了，风大，地滑。”
李长生“好了，快拜师吧！”
李长生衣袂轻扬，端端正正立在石阶之上，眉眼含笑，显然已做好受礼的准备。
谁知百里东君挠了挠头发，脚步一转，直接背对着他不断眺望街头，
百里东君“我先不拜师，等叶鼎之来了再说。”
李长生“叶鼎之？”
李长生愣了一瞬，挑了挑眉，
李长生“倒是听人提起过，听起来挺强的。”
他微一沉吟，目光落在少年脸上，试探着问，
李长生“若他来了，我选了他，那你怎么办？”
百里东君耸耸肩，回过头笑得一脸洒脱：
百里东君“能怎么办呢？虽然免不了被人嘲笑一番，我也只能回乾东城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输赢成败不过是路上一场风雨，淋湿了衣裳，却染不脏心境。李长生凝视他片刻，忽而朗声大笑，
李长生“给你个机会，说说看。若你和叶鼎之同时站在我面前，你觉得我应该选谁？”
百里东君“你应该两个都选。”
李长生“为何？”
百里东君“因为我们两个都很优秀，错过谁你都会觉得很可惜的。”
百里东君眉梢轻挑，说得理所当然，
百里东君“人活一世，图的是什么？”
百里东君“不是个痛快吗？正所谓酒到杯干肉到嘴，快活人间走一回。我会酿酒，叶鼎之会烤肉，简直是绝配嘛！”
李长生“说得对呀！”
李长生朗声大笑，快步走到他身旁，
李长生“好，我陪你一起等......”
可惜，两人等到日落西山，也没看到叶鼎之的身影。于是，只有百里东君一人成了李长生的关门弟子......
稷下学堂
其他“恭迎——”
声音整齐得像排练过百遍，素衫弟子分两列而立，衣袂无风自动。百里东君锦衣束带，靴底轻踏，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地走进大堂。金线衣角掠过门槛，自带风流。
堂内，雷梦杀、柳月、墨晓黑等人一字排开，地板暗格微启，机括声细若蚊蚋。那是稷下学堂的“迎新礼”：暗箭、绳索、滑油板，一连串机关连环相扣，专等着给新人一个下马威。
机关启动的刹那，百里东君脚步微错，身形似醉非醉，袖风轻摇，暗箭贴着耳廓沿而过，绳索缠空，滑油板只溅起几滴油星。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