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紫韵“爹爹怎么突然想要微服私访了?”
朱紫韵看着皇帝,那模样像是看一个孩子,朱紫韵想到了皇帝少有孩子气的模样。
皇帝“听无缺讲那些江湖上的快意恩仇总觉得畅快,想当年你爹我还不是皇上的时候也曾一把长剑游走与山川大江肆意江湖好不快活。只是如今……”
皇帝叹了口气,回忆里的那些徜徉肆意如今只能封锁其中动弹不得,似乎连拿出来欣赏都几乎成了不可能的奢望。人道天子幸却不知天子也只是被困于辉煌的囚笼中的可怜人,一个连感情都不得做主的人。
皇帝“其实我们一样,都是受困于高墙铁瓦里的人。不是吗?”
皇帝苦笑一声,他羡慕自己的一双儿女同时又惋惜一双儿女。
羡慕的自然是二人如今的自由,惋惜的也是自由。
朱紫韵“是啊,一样。我况能离宫游玩些时日,可父皇却是日日受困于高墙宫阙,日日夜夜重复着一样的事情。”
朱紫韵心生怜惜,她靠着皇帝的肩膀。
朱宸极“我听韵儿说,待花少侠身体好些要一起将江玉燕送到其父江别鹤那里。届时爹可以一起同行,如何?”
朱宸极的话让皇帝不由得眼前一亮,皇帝拍着大腿那动作幅度便不小心震得朱紫韵身体一颤。
朱紫韵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娇嗔。
朱紫韵“爹!你就我这么一个长公主,我要没了你得哭死。”
皇帝轻声安慰着,那模样确如一个可怜的老父亲。
小鱼儿“上!”
恶通天“霸王!不要怕咬死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门外的不远处开始响起混乱的吵杂声,好像是小鱼儿的声音。
花无缺的嗓音有些干燥,轻咳了两声这才开口。
花无缺“方才小鱼儿过来找我,说去鸡市挑几只鸡玩,想必那就是了。”
朱紫韵有些不明白,鸡能玩吗?
她起身推开窗户,窗外是纷飞的羽毛以及嘶吼叫喊的争吵。
朱紫韵没看清楚被围在其中的东西,只看到小鱼儿兴致勃勃。
只是她还未琢磨出来什么东西不远处便已经传来了推门声,不多时那人群里竟混迹两个衣着矜贵的人。
朱紫韵侧眸看向花无缺。
朱紫韵“要不要去看看?”
花无缺“好。”
二人出去时皇帝和朱宸极便已经上手,朱紫韵不知道父兄二人如何能去玩这样的东西。转头将打量的目光投向小鱼儿。
朱紫韵“你这是什么呀?怎么还让我爹我哥参与进去呢?”
面对朱紫韵的质问,小鱼儿依旧笑嘻嘻的。
他两只手挟着腰。
小鱼儿“这叫斗鸡,看到那个圈了吗?谁的鸡掉下去谁就输了。不过我们不赌钱,谁输了谁表演一个才艺。”
小鱼儿往前一步来到花无缺面前,他打量着花无缺,带着一丝担忧。
小鱼儿“老花,你感觉怎么样?能不能行?”
花无缺好似又咳了两声。
花无缺“无碍。”
朱紫韵看向一旁兴致勃勃的父兄,立刻联想到方才皇帝的一番肺腑之言。朱紫韵没见过皇子时的皇帝,她出生时皇帝便已经是皇帝了,所以她不知道皇帝当时的肆意。倒是朱宸极有所了解,有些人一旦尝到了自由,便拉不回来了。这也是为什么皇帝在宫中总是不高兴的原因。
朱紫韵“罢了,看他们玩的挺开心。对了,等到时候你们送江玉燕过去的时候我父皇也去,你们也要保护好父皇。”
这是小鱼儿没想到的,有皇帝在他总放不开手脚。
皇帝“好!我赢了!来来来!你表演才艺。”
这个时候朱紫韵才发现原来争斗的是皇帝和朱宸极,看样子是当爹的更胜一筹。
花无缺“那只鸡是小鱼儿的。另一只是恶通天的。”
小鱼儿“说得对!”
小鱼儿这回答倒是有些沾沾自喜,朱紫韵没理会小鱼儿的回答只是被花无缺拉开同人群一起往后退给朱宸极留下一个空地来。
朱宸极自小练武,君子六艺无一不精。
只见他接过队伍里随意一个人抛出来的朴刀,或砍或劈一招一式都满是优雅。那青白色的长袍也随着他的动作伴舞般飞扬,内里的白布飘荡在半空同瀑布般的青丝旖旎。
空气中满是寂静的声音,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错过这样美好的一场盛宴。
鼓掌声响起的那一刻所以人都开始抛掷野花,漫天散花落下倒是倾泻了朱宸极一身。
朱宸极捻起肩头的牡丹,逐渐的走向花无缺。
他看得出来皇帝对花无缺极为满意。
花无缺接过牡丹,轻轻的插在朱紫韵的发间,一时间竟是人比花娇。
朱紫韵羞涩的低头。
朱紫韵“好看吗?”
花无缺“好看。”
朱紫韵没有抬头就能感觉出来花无缺落下自己脸上汹涌的爱意。
皇帝“谁还来?”
队伍里不知道谁推了小鱼儿一把,小鱼儿就这样出现在了皇帝的视线。
皇帝“小鱼儿啊,来吧。我知道这斗鸡是你带来的,你先选。”
闻言小鱼儿难免诚惶诚恐,但看皇帝执着他选择了恶通天的那只鸡。
又一轮的斗鸡开始了,朱宸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了朱紫韵。他额角竟是带着汗珠。
朱紫韵“方才很热吗?”
朱宸极“倒不是,只是……只是少有玩这种有趣的活动。开心了些。”
朱宸极的目光压在朱紫韵面前。
朱宸极“先前你为出生时父皇也未曾是皇帝,倒没有太多拘束,每日处理完政务便带着我出去游玩一番。如今……”
朱紫韵看着皇帝好似已然看到了未来的朱宸极。
朱紫韵“那皇兄未来也会如此吗?不得自由。”
朱宸极未说话,但朱紫韵认为他是默认了。
她忽然开始心疼他们。
朱紫韵“那自由一日便是一日。”
朱宸极“好,听你的,自由一日便是一日。”
朱宸极笑了,漂亮的脸在阳光下显得更加俊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