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握着强光手电，光束扫过通风管道内壁。那些本该是银灰色的金属表面，此刻布满暗红色脉络状纹路，像是某种生物的血管正在缓慢搏动。
"这些黏液不对劲。"苏婉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抹过管壁，指尖立刻沾上黏稠的黑色物质，"上次来检修时还没有这些......"
突然整段管道剧烈震颤，大量黑色黏液从接缝处喷涌而出。林悦的后背重重撞在管壁上，手电筒滚落深渊。在光源消失前的刹那，她看到管壁上的血管纹路全部转向了苏婉。
"快退！"陈昊的吼声从检修口传来。
两人手脚并用地往回爬，黑色黏液如同活物般追着脚踝缠绕。林悦的牛仔裤被腐蚀出破洞，小腿传来火辣辣的灼痛。当她们跌出检修口的瞬间，陈昊猛地关上铁栅门，黏液撞在栅栏上发出嘶嘶声响。
"这是第几次了？"物业主任擦着冷汗，"自从上个月挖断那根老煤气管......"
林悦突然抓住苏婉的手腕。在对方袖口内侧，赫然印着半个暗红色手印——和之前出现在她家门框上的一模一样。
午夜十二点，林悦再次被天花板上的抓挠声惊醒。这次的声音格外清晰，就像有人用指甲在反复刮擦她的床板。她摸出枕头下的测温枪对准天花板，液晶屏显示的温度正在急速下降：23℃...19℃...13℃...
"叩"
一颗生锈的图钉穿透石膏板掉在枕边。
林悦翻身滚下床的瞬间，整张床铺轰然塌陷。天花板破洞里垂落缕缕黑发，发丝间夹杂着细碎的人体组织。更可怕的是裂口边缘正在渗出暗红色液体，这些液体在地板汇聚成箭头形状，直指衣柜方向。
"你想让我看什么？"林悦握紧防身匕首，用晾衣杆挑开衣柜门。
当手电光照进衣柜深处时，她的呼吸停滞了。原本该是背板的位置，此刻呈现着布满霉斑的水泥墙面，墙上用血画着个诡异的符号——等边三角形里套着倒置的十字架，每个角都钉着枚铜钱。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业主群里弹出一条视频。画面里401室的王阿姨正在走廊来回踱步，她的影子却朝着相反方向移动。视频最后五秒，所有住户的门牌号都变成了血淋淋的"404"。
"叮——"
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在死寂的深夜格外刺耳。林悦透过猫眼看到，本该停运的电梯间亮着红光。金属门缓缓打开，三个戴着防毒面具的"维修工"抬着水泥桶走出电梯，桶沿还在不断滴落猩红液体。
清晨六点，林悦敲响404房门。开门的瞬间，浓重的檀香味扑面而来。独居的老赵身后，佛龛里的电子莲花灯正发出幽幽蓝光。
"您见过这种符号吗？"林悦亮出手机里拍下的照片。
老赵的瞳孔骤然收缩，脖颈爆出青筋："谁让你拍这个的？快删掉！"他突然抓住林悦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二十年前那些工人......他们就是画了这个之后......"
整栋楼突然剧烈晃动，佛龛里的佛像头颅滚落在地。在林悦的尖叫声中，老赵背后的墙面渗出黑色黏液，瞬间将他裹成茧状。更恐怖的是黏液表面浮现出人脸轮廓，正是失踪半年的302室住户！
林悦转身狂奔时撞进陈昊怀里。对方握着的工程图纸散落一地，其中标红的承重墙位置与她拍到的符号完全重合。
"这栋楼在改建前..."陈昊脸色惨白，"是殡仪馆的骨灰寄存处。"
突然响起的警笛声打断对话。天台水箱被打捞上来个红色行李箱，拉链缝隙里露出半截青紫色的手指。警戒线外，林悦看到昨晚的"维修工"正站在围观人群最后方，他们抬着的水泥桶里，隐约传出指甲抓挠桶壁的声响。
- 水箱尸骨手腕上的公寓门禁卡
- 老赵房间发现二十年前的旧报纸
- 电梯按键浮现血色楼层"B3"
- 陈昊工具箱底层的殡仪馆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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