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掠过，带起一丝仿佛低语般的细响，黑暗在门后静静等待，像是张开的嘴。
他们终究还是要进去的。
门打开的瞬间，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刚被水浸泡过的木头。
程念皱眉：“怎么回事？这么湿？”
“比墓地还潮。”王谷随口接道，甩了甩手，嫌空气黏腻得让人不舒服。
屋子不算大，但比想象中更阴暗，光从窗户透进来，却照不透角落的影子。地板隐隐反着光，不是打蜡过的亮度，而是被水浸泡过的痕迹。墙面也透着不自然的潮气，墙角甚至渗出些许水痕，像是房子正在慢慢地呼吸。
“不是回南天。”宋柏观察了一圈，淡淡开口，“这里不该这么潮。”
张知巧蹲下身，指尖拂过地板，感受到了一丝残留的湿意。
她轻轻一蹙眉：“水很凉，应该是……最近才留下的。”
“这房子不会漏水吧？”孟瑶瑶有些发怵，拉了拉妹妹的衣角。
孟媛媛没说话，只是看向屋子深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滴答——
一滴水落在客厅中央的桌上，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水滴落在桌面，渗进了老旧的木纹里。
“呦，这屋里还有雨？”程念抬头看向天花板，目光随意地扫过，却忽然顿住了。
在他面前的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结婚照。
照片中的男人穿着西装，嘴角带笑，手臂环绕着身旁的女人。
女人身穿婚纱，面容温柔，轻轻靠在男人身侧。
“这家伙还挺念旧。”王谷冷笑，“挂这么大一张。”
宋柏没说话，眼神扫过墙上另一角。
那里摆着几张小相框，里面有些旧照片，似乎是生活照，模糊不清，看不太清上面的人。
程念摸着下巴看着婚纱照，嘴角微微勾起：“怎么感觉她笑得不太开心？”
“哪有？”孟瑶瑶嘟囔，“挺好看的。”
照片里的女人依旧微笑着，静静地看着前方，目光温和。只是，她的头似乎微微侧了一点。角度很小，小到如果不仔细去看，根本不会察觉。
可程念盯了几秒，总觉得……她的脸，像是无声地偏向了他们，像是在审视，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行吧，别看照片了，先查查这屋子。”
王谷打了个哈欠，率先往里走去。
程念最后瞥了一眼照片，耸耸肩，转身跟了上去。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照片里的女人依旧微笑着，目光柔和而安静。
只是，那笑意仿佛淡了一点，眼神也变得幽深，像是在看着什么，又像是在慢慢辨认。
程念捏着铜钱，若有所思地看向脚下，王谷踹了房门，张知巧在翻找物品，而孟瑶瑶和孟媛媛则小心翼翼地挤在一起，显然有些不安。
在一片沉默中，宋柏扫视了一圈，沉声开口：“这地方有问题，湿气太重了。”
“所以呢？”王谷抱着手臂，语气随意，“你打算怎么查？”
“先分头行动。”宋柏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迅速做出安排，“程念，你对这类东西有点研究，你检查屋里的风水和异常之处。”
程念耸耸肩，懒洋洋地收起铜钱，笑道：“行啊。”
“张知巧，你去翻翻屋里的物品，看有没有能留下来的线索。”
张知巧点点头，没有异议。
“王谷——”
“别让我查地下室。”王谷直接打断他，眼神不善。
宋柏看了他一眼，没反驳，只是改口道：“那你去检查卧室和客厅。”
王谷哼了一声，勉强算是答应了。
“孟瑶瑶、孟媛媛，你们和李留舟一起，去外面打探消息，看看邻居们对这家人的评价。”宋柏继续说道，“顺便找找这栋房子的旧记录。”
“我？”李留舟挑眉。
“你经验比她们多，护着点。”宋柏言简意赅。
李留舟耸耸肩，算是答应了。
宋柏目光落在墙上斑驳的水渍，最后淡淡道，“我去检查这房子本身的问题。”
分工完毕，众人没有再浪费时间，按计划各自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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