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球棒尖头划过教学楼外墙，在米黄色涂料上犁出一道狰狞的灰白色伤痕。我仰头望着天台边缘垂落的铁链，三十七枚金属锁扣在五月的风里叮当作响——那是去年“百鬼夜行祭”留下的战利品，每根铁链都代表着一个被驱逐的帮派。
“喂，转学生。”
我转身时球棒已经横在胸前，十八双黑色乐福鞋踏着水洼逼近。为首的女孩把校服外套系在腰间，露出的白色背心上印着暗红色爪痕，那是用真血混着丙烯颜料涂鸦的。
“知道规矩吗？”她抛接着生物课用的解剖剪，刀尖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光斑，“要么交出三袋400cc的血包，要么…”解剖剪突然扎进身旁同伴的手臂，鲜血喷溅在消防栓上，“留下等量的新鲜伤口。”
我的鼻腔里充斥着铁锈味和廉价香水混合的诡异气息。我注意到这群人后颈都贴着樱花纹身贴，其中三片花瓣被刻意描红——这是校内最大帮派“血色三樱”的标志。
“我选第三种。”我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处蜈蚣状的缝合疤痕，“用你们的校医室钥匙来换。”我话音刚落，球棒已经砸碎了最近的监控探头。
太妹们发出鬣狗般的哄笑。我的球鞋碾过满地玻璃渣，在对方挥出链锤的瞬间突然矮身突进。我的蝴蝶刀割开三人裤管，特制的荧光染料立刻在布料上洇出鬼面图案——这是少管所里学到的标记法，被划伤的人会持续一周排出荧光尿液。
“抓住她的头发！”背心女怒吼着扯下自动贩卖机的电线。我后仰躲过带电的铜丝，发梢却传来焦糊味。我反手将球棒捅进贩卖机投币口，碳酸饮料的爆炸声中，橙子味汽水像鲜血般喷溅在天花板上。
当教导主任的白大褂出现在楼梯转角时，我正把第五个人的脸按进未干的混凝土墙面。水泥浆咕嘟咕嘟冒着泡，女孩的睫毛膏在灰色浆液里晕染成诡异的水墨画。
“早川凛，抗压测试A+。”教导主任的平板电脑弹出全息投影，画面里赫然是她们斗殴的慢动作回放，“根据算法分配，你该去C班。”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视频右上角显示着实时数据分析：心率、肾上腺素水平、有效击打次数…最下方还有不断跳动的赌局金额，我的学号正被标注着1:37的赔率。
“这是见面礼。”教导主任抛来染血的胸牌，金属边缘还粘着半片指甲，“原C班班长今早在焚化炉**了，她说…”女人忽然贴近我的耳畔，消毒水味里混着腐臭，“说在监控死角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黄昏时分，我蹲在焚化炉旁翻找灰烬。焦黑的校服残片在指间碎裂，突然有硬物硌到我的指尖——那是枚米粒大小的芯片，编号「C-0927」在余烬中闪着幽光。当我用蝴蝶刀撬开芯片外壳时，里面微型存储器的数据让我浑身血液凝固：整整3TB的斗殴录像，拍摄角度全是来自学生证胸牌。
夜色降临时，我摸到了生物教室后的秘密通道。我的球棒卡住自动门感应器，在警报响起的十五秒内闪身而入。成排的冷冻柜冒着白雾，某个标着「待清理」的柜门突然弹开，滑出的尸体手臂上，血色樱花纹身第五片花瓣正在渗血。
我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匿名短信弹出全息投影：「欢迎来到真实樱华，恶犬小姐。焚化炉芯片的密码是你姐姐的囚犯编号——不过你最好先担心，今晚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条走廊。」
我听见身后传来液压装置启动的声音，十八道激光瞄准点突然爬满全身。走廊尽头的阴影里，有人正在给电磁弩安装麻醉弹，校服裙摆下露出机械义肢的金属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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