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蟜眼里盖聂是一个面瘫,而且行踪不定。成蟜一去就扑了个空,果然没有主角光环,也没有那么多奇遇。
成蟜倒是很看得开,带着阿七去走走。
秦国应该是此时最强盛的国家了吧,可是百姓过得不好,充满硝烟的春秋战国,统治者很少在意民生,人是最值钱的货币。
成蟜随手拿起一个草扎的小人,与在一旁埋头干活的大娘对视。
“小公子喜欢就拿一个吧。”
“阿七,付钱。”
阿七掏出一文钱,递给大娘,大娘愣了愣,然后扑通跪下。“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成蟜转身离开,走到路口,回头看一眼,大娘把刚才的一文钱放进一个布包里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大娘的衣服是常见的粗麻,外面套了一件破了的麻衣,衣服上是尘土还有喝水时流到嘴角与沙土结合的泥,看起来脏兮兮的。她收拾收拾东西,转身回屋。
成蟜凑了过来,踮起脚尖偷偷往里看。
一堆乱七八糟的衣袍包裹着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女孩嘴唇是白色的,和死了一样,僵硬的躺着。
成蟜从微微挑眉,看着屋里老大娘给小女孩一点一点喂稀稻米粥。
“我打赌她过不了。”成蟜转身走出小院子,对阿七说。
阿七点点头,没说话。
“没意思。”成蟜回头招招手,紧紧跟在后面隐藏起来的甲乙丙丁出来,“你们玩吧。”
四人点头,然后站着看着成蟜离开。
黔首真苦,可是谁让他们出生就卑贱呢。
成蟜坐在轿子上把阿七头发拆开,扎了个蝴蝶结。阿七面无表情,任成蟜摆弄。
秦王宫,拼命三人组依旧在埋头苦干。
干呗,累死一个少一个。成蟜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宫里睡觉。
次日成蟜是自然醒,然后就一脚踹到秦乙的身上,“说多少次了,别这么盯着人,瘆得慌!”
秦乙低头不做声。
“说说,昨天你们出宫见到什么稀奇的事?”
秦乙面无表情复述一遍,然后垂首不再做声。
“阿乙,你说甘草好不好吃?”秦乙垂首,一动不动。“木头!去泰医左府!”(科普:据历史记载,秦朝设有“太医令”和“太医丞”等医职,这些官员主要负责为皇室成员提供医疗服务。此外,秦朝还设有“泰医左府”和“泰医右府”等医疗机构。)
成蟜带着阿七秦乙晃晃悠悠到了泰医左服,进去小脑袋瓜上的大眼睛圆溜的四处打量,赶上来的医者要行礼,成蟜一个眼神阿七上去捂住医者的嘴,把人拖远两米。
“哦~这里呐!”成蟜走过去,抓起一把甘草塞进秦乙嘴里。“好吃吗?”
秦乙点头。
成蟜抽出一点塞进嘴里,吐秦乙脸上。抬头继续打量这里,药香很好闻,就是放嘴里不好吃。
“字真丑。”说的是药材上面的名字。
阿七心里腹诽:您的字有过之而无不及。
“阿七,这是什么字?”这个字好多好多笔画还好丑,和蜘蛛放进墨水里然后拿出来写的一样!
“公子,那是麝香。”
成蟜挑眉,然后凑近,闻闻,然后鼓起腮帮一吹,麝香粉飞起来!一旁所有医者吓一跳,这东西贵的很,就连夫人们都省着用!
成蟜又走了一圈,顺手抓一把制沉香香囊的原料放进袖子,想把自己也熏出和哥哥一个味道。
“出宫吧,没意思。”成蟜说出这句话整个泰医左府仿佛都松了一口气,然后行礼看着成蟜晃晃悠悠离开。
“拿去。”成蟜伸出手,一小把麝香粉被成蟜握着放进秦乙手里,秦乙睁大眼睛,整个人就像忽然从睡眠就惊醒,活了起来。
秦乙跪下,给成蟜磕头,然后带着麝香匆匆离开。
成蟜耸了耸肩,“阿七,扣他俸禄。”什么人啊,本公子让他走了?
秦乙紧紧握着那一小把麝香,顶着大风往宫门跑。宫里守门的习惯成蟜带着侍卫到处乱窜了,看到秦乙手里的令牌就放他过去了。
秦乙就像踩着风,直到他扑通一下跪在那个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院子里才终于缓过神来。
那个扎草人的大娘走出来,看着秦乙一脸震惊。颤抖着把秦乙扶起来,摸摸他的脑袋,嗓子里的呜咽声才明显。
“安儿!”
“祖母。”
“你不跟着将军在这里干什么?!”
“祖母,祖母,我们公子同意我出来了。您看,这就是麝香,阿妹会好的!”
“会好的,会好的……”老妇人抱住秦乙一只念叨这一句,秦乙也泪如雨下,手里握着一把阿妹的救命药。
麝香,是他父亲的命和自己买身钱都换不来一点儿的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