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复杂的世界,光鲜亮丽的背后是不为人知的腐败。黄昏是昼夜交替的节点,亦是葬送日光的里程碑,白昼洁光不及夜时梦多。黄昏已逝,夜幕降临,光之魔人已然歇息,撒旦的使者悄然登场,名为贪婪的欲望从官者心中迸发,使其汇聚在这地下。纸醉金迷的场所,略显吵闹的人流,离开暖床的烦躁无限放大,直至那人出现在视线之中。
从小生活在一起,自成年后搬出家,与之见面次数最多的地方便是这鱼龙混杂的狂欢之地。紧皱的眉目松开,目光追随来人所及之处,仰头饮尽杯中酒,酒液入肠,眉梢愉悦地上挑。高脚杯触及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起身抚平西装的褶皱,无暇顾及身侧的新女伴,敛去眼底欢喜,随意的神态挂上面孔,走至桌前坐下。不其然,那人如所料亦朝着自己的方向迈步而来,于对面落座。
对局结束,抬手接过身旁小姐递出的票据,收进前胸口袋,抬眼瞥向人,无言所语,起身朝后门走去。站于后门街角,点燃一支烟,只浅尝还未入里,熟悉不过的车便入了眼,无奈迅疾泯灭残余,落于地,漆黑的角落 一点星火分外显眼,鞋跟轻捻,从善如流将残骸踢至一旁。
车辆停至身前,熟络地走至副驾落座。手机振动,是女伴询问的电话。余光自上车起便不受控的在人身上滞留,注意到人欲要吸烟的动作,随口敷衍另一边寥言少语,挂断电话。侧头凝视人侧颜,至火星被撵灭,倾身靠近日夜肖想的梦中, 却得人突如其来的回头。心绪乱了阵脚,掩藏起不慎流露的贪恋,扬起一抹笑容若无其事地坐回副驾。车辆启动,有一搭没一搭和人聊着近况,漫长的时间变得短暂,致未及一分。
回到房间,脑中仍是人近在咫尺的面容,指尖似是仍残留着人身上温热的触感,脑中画面挥之不去,只望冷水能够致使自己清醒冷静。水流倾洒而下,脑中事物转化为错综的数字。一瞬未然,又化为人在自己耳侧报出数字时,嘴唇擦过耳廓的柔软,亦化为人跑完步大汗淋漓,衣衫紧贴肉体是曼妙的身姿以及急促的喘息。想及,只觉更是燥热。
错乱的脑中世界,人的足迹遍布荒野。埋藏在心底的想法重见天日,独占他。又自嘲似笑着摇头,此等不和规之事,此等荒唐的想法,许是被唾弃的。其何处而生,何果而结,何因而有,无从可知。如此,超脱世俗的种子应被再次掩藏。
很久,在那颗罪恶的种子再次掩埋进土壤之后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未曾再见过那人。再次会面,已有两月之余。依旧是上次见面时的位置,服饰近乎相同,唯不同的是心境。结束一场对局后的困意随风而散,接过荷官小姐递过的票牌,起身迎上人的目光,抬起两指尖夹着票牌的手轻晃朝人示意。将手边筹码尽数推至台中,嘴角不受控地上扬。隐约,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同样“罪恶”的果实。心中罪恶的种子再也忍受不了压迫,破土而出,快于常速的发芽、生长。心脏之上,是一巨石,其抑止心脏的跳动,此刻 那巨石骤然化为灰烬,被细碎的风席卷而走,心脏获取前所未有的活力,正有力地跳动,浑身血液再度沸腾。
我亲爱的弟弟You're so lovely.
The night is still long and…Be careful about this n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