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祺鑫

★薄荷糖与月亮船

我第十三次偷瞄马嘉祺的锁骨时，他正在给阳台的薄荷喷水。晨光落在他挽到手肘的白衬衫上，我蜷在沙发里咬着冰棍，突然觉得北京七月的蝉鸣都变成了心跳的鼓点。

"丁儿，"他忽然转头，水雾在睫毛凝成细碎虹光，"你睫毛上有雪糕屑。"

我慌慌张张去擦，却被他带着薄荷香的手指抢先。他指尖的温度比融化的香草冰激凌还要柔软，我盯着他手腕内侧那颗朱砂痣，突然想起昨夜在练习室，这里曾轻轻擦过我发烫的耳垂。

"马各..."我故意拖长音调喊他小时候的绰号，果然看见他耳尖泛起珊瑚色，"今晚还给我留门吗？"

玻璃瓶撞倒的声音惊飞了窗台的麻雀。马嘉祺手忙脚乱扶住薄荷盆栽，喉结滚动得像我们初舞台时搞砸的弹珠游戏。我咬着冰棍棒笑倒在抱枕堆里，那里面有他偷偷塞给我的暖手宝——去年冬天我随口说手脚冰凉，第二天每个角落都长出了毛绒绒的暖宝宝。

厨房飘来焦糖香气时，我正对着镜子贴抑制贴。马嘉祺端着马克杯斜倚门框，卫衣领口歪歪地露出昨夜我咬过的齿痕。他总说这是我专属的防伪标识，比人脸识别还管用。

"喝掉。"他把杯子塞进我手心，温度透过陶瓷熨帖着掌心纹路，"红豆年糕汤，没放姜。"

我故意皱着鼻子嗅："马老师今天怎么不当养生老干部了？"却在低头时发现浮动的年糕被切成了小兔子形状。落地窗外飘着今冬初雪，而他睫毛上落着糖霜，像圣诞橱窗里偷跑出来的姜饼人。

公演彩排时我的腰伤又犯了。升降台启动的瞬间，马嘉祺突然握住我的尾指。台下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里，他借着舞蹈动作往我掌心塞了颗薄荷糖。糖纸被体温烘得发烫，我含着清凉的甜味转身，看见他背在身后的手正悄悄比着我们约定的暗号——拇指与食指圈成的月亮船。

散场后我们在更衣室撞见偷吃辣条的贺儿。马嘉祺一边念叨着"嗓子还要不要了"，一边却用身体挡住监控死角。我趁机往他卫衣帽子里倒彩虹糖，却被他转身逮个正着。柠檬味的糖粒雨里，他忽然低头蹭掉我鼻尖的汗珠，呼吸间尽是薄荷牙膏的清凉。

深夜两点我摸进他房间，发现床头摆着新买的护腰按摩仪。月光淌过他熟睡的侧脸，我在他枕边放下捂热的薰衣草眼罩——昨天看见他彩排间隙在揉太阳穴。正要溜走时突然被拽进温暖的怀抱，他迷糊着把下巴搁在我发顶："充电五分钟，待机一整天..."

我数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下的心跳，窗外飘着细雪。薄荷在玻璃罐里悄悄生长，年轮在无人知晓处缠绕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