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
他气笑了,把我直接忽略了是吧?
“看什么看。”
“甯儿,你挡着路干什么?快让九姑娘去验尸!”
“她不是来看我的吗?”
嘎嘎嘎——
你看过乌鸦从你头顶上飞过的场景吗?
“九姑娘,咱们先查案子要紧。”
“爹!”
霍怀信给了他一个眼刀子,无情的离开了他的视线。
初秋的晨风沁凉,冷风一扫,霍甯僵硬的背脊才一点点的苏醒过来,牙一咬,转身,攥拳,大步朝走进了义庄。
她一定是看自己太努力才来的!她分明就是找他来的!
晨时的亦庄内一片昏暗阴森,负责看守义庄的宽叔面枯声哑,着一身粗麻黑衣,正提着一盏灯等在偏堂门口。
见霍怀信几人簇拥着一位绿衣小姑娘走进来,他枯瘦的脸上面无表情,眼底却有讶色一闪而逝,打量秦莞一瞬,他恭敬的推开了偏堂的门。
门一开,一股子沁人的冷气伴着尸臭扑面而来,几乎瞬间,几人鸡皮疙瘩起了满身,后面徐河快步上前,当先入了偏堂,“九小姐稍后,小人这就点祛晦香。”
“不用,不用,我忍得住。”
“我不需要点香。”
她连最臭的味道都闻过,还怕这个,不可能的好吧。
徐河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妹子们你们受苦了!”
“姐妹今天看看你们。”
“害怕的人先出去嗷。”
她走进一步,打量着那几具尸体,那嫁衣红艳夺目,诡异而悚然的罩在尸体身上,光秃秃的脖颈呈现出狰狞的棕黑之色,露出衣袖的双手灰白僵曲,手背上隐隐可见紫色斑块,而在她身下的棕色长桌上,脖颈下方聚集着一滩腐臭难闻的不明腐水,还有不明白色虫子在上面爬,腐水里面也全是密密麻麻的白色。
“化脓水了?放多久啦?”
“不到三日。”
“那这怎么跟死了六七天似的。”
秦莞带好了护手套,借用徐河的工具缓步上前,好似打量物件一般打量眼前的尸身。
“都让开嗷!”
“哗啦啦……”
满肚子的脓水喷涌而出,这可比视频版还要刺激,因为这是真实版的。
“呕……”
“哎呀呀,都说了让你们受不了就出去。”
“我的鞋黑了?咦,不能要了。”
她伸出手在它肚子里面掏了掏。
“有没有人来帮我记一下。”
“你来说,我记——”
秦莞快速道。
“死者女性,身长约五尺七寸。”
“尸体颈部的创口平整,脊骨断口利落,应该是一刀致命。”
“死亡时间应是在七日之前,屋内放着冰盆,尸体腐败的速度已经减慢。”
“肚子里发现大量石头还有淤泥。”
“肠胃因长时间挤压而引起膨胀。”
秦莞一个字一个字的,毫无感情的话在这诡异的陋室之中无端有些瘆人,霍甯站在一旁,越是看秦莞验尸,越是觉得她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哦不,越来越迷人。
“她应该是活着的时候被人强逼着吞咽下去的。”
“接着那人直接给她头硬生生砍了下来。”
秦莞指着腐烂不堪的断颈处,“血痂颜色极深且死者断颈处的肌理极度收缩,那血深度渗透到死者的脊椎和颈部的气管之间,若死后被砍下,血渗透不会这般明显。”
“奇怪的是死者根本不是穿着婚服死的,而是被人着急忙慌给套上去的。”
有人就问了是在哪里被发现的。
秦莞轻叩了下桌子,眼睛一亮。
“你们可知晓白痴蚁?”
“九姑娘你的意思是说……?”
秦莞给了他一个你真厉害的眼神。
她可没有丧心病狂到在别人死了后对她的秘密处动手,她有些良知的,何况还有这么多男的在这旁边,这不得让人家连死后都带着双重怨恨吧。
“那这些脑袋的位置就在……”
“白烨林。”
……
阳光穿透树梢缝隙,在地面上投射出光影交错的光斑,如同时间碎片在林间跳跃。
一群人围绕那些白烨树找着。
因为鞋子实在是脏的不行,被扔了,现在的秦莞是被燕迟背着的。
霍甯不舒心就对着岳清发起了语言攻击,两人就在后面推过来推过去。
两位老父亲时不时探讨一下埋脑袋的地方。
突然……
“大人!侯爷!找到了!”
几人凑到了一起去,头颅的一半已经被啃食的干干净净,还留的有其它的已经腐臭。
秦莞拍了拍燕迟。
“快放我下来。”
被放下来后,她洁白的袜底一下就黑了。
她不在意的蹲下身,总共有七个?是想要召唤神龙吗?
做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