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寒潭玉髓泛着幽蓝光泽，晏无咎被抵在千年玄冰壁上，霜雪凝成的锁链缠住脚踝。

指尖沾着朱红药膏，容昭在他腰窝处画出一朵红莲，滚烫吐息扫过蝴蝶骨："师尊可知《九霄秘典》第七卷记载的极乐引？"

"胡闹……"晏无咎偏头躲避，发间银饰却撞在冰壁上叮咚作响。

容昭按住他颤抖的膝弯，药膏顺着尾椎渗入隐秘处："此物需得用师尊的灵核温养三个时辰，否则——"

冰面突然映出暗金纹路，晏无咎腰腹间的天问咒印骤然发亮。

容昭闷哼着被震开半步，喉间涌上腥甜，却笑得愈发邪气："师尊的灵脉果然与药性相融了。"

玉髓池水无风起浪，晏无咎足尖刚触到水面，又被玄冰锁链拽回。

容昭欺身而上时，他看见少年发间系着的，正是去年生辰被自己斩断的半截发带。

"别碰那里！"药膏化作细流在经脉里横冲直撞，晏无咎攥碎腕间冰晶，殷红血珠坠入池中绽开红莲。

容昭咬着他耳垂呢喃："无咎当年教我降魔印时，可不是这般心软。"

池底突然浮起金色咒文，晏无咎瞳孔骤缩——这分明是他在无间地狱见过的上古禁术。

容昭掌心魔纹与咒文交相辉映，将他翻过来按在冰阶上："师尊总教弟子除恶务尽，如今这魔种在师尊体内生根，该当如何？"

霜雪凝成的台阶硌得膝盖生疼，晏无咎突然想起墨燃及冠那夜，少年也是这般红着眼问："若我成魔，师尊可愿亲手杀我？"

药性化作千丝万缕缠住灵核，容昭指尖燃起地狱红莲火，却温柔拭去他唇边血迹："师尊可知，极乐引需得配合七十二式诛魔诀？"

冰阶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恰如当年红莲水榭，少年握着他执剑的手刺入自己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