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行的老式座钟敲响第十一下时,宋亚轩正蹲在红丝绒琴凳旁喂猫。午后的阳光穿过彩色琉璃窗,在他蓬松的卷发上镀了层蜂蜜色的光晕。
"小橘子,这是最后一根鳕鱼条了。"少年从卫衣口袋掏出皱巴巴的包装袋,三花猫立刻用沾着木屑的爪子扒住他手腕。琴键突然发出沉闷的嗡鸣,挂在墙角的铜制风铃无风自动。
宋亚轩触电般缩回手,后颈细小的绒毛微微立起。自从上个月车祸后,他的听觉就变得异常敏锐。此刻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像踩着心跳的节拍,十七步外的大理石台阶正在发出细微的崩裂声。
"请问..."推拉门上的晴天娃娃突然发出机械音,"星探。"
穿铆钉皮衣的女人逆光而立,胸前的工牌闪过一串乱码。宋亚轩眯起眼睛,在对方按下快门的前一秒抱起小猫转身,相机镜头精准捕捉到他卫衣帽子里藏着的半个奶油泡芙。
"我是来参加钢琴调律面试的。"他不动声色地擦掉嘴角碎屑,怀里的猫突然炸毛跃上立式钢琴。琴盖轰然掀起的瞬间,放在谱架上的保温杯突然倾斜,冰镇柠檬水顺着锁骨流进白色衬衫。
更衣室的门就在这时被推开。
六道身影定格在斑驳的光影里。穿暗纹西装的高挑少年最先反应过来,解扣子的动作带起一阵沉香气。宋亚轩忽然捂住耳朵倒退半步——这人心脏跳动的声音,像极了古琴弦震颤时的泛音。
"新人?"染银灰发色的男孩嚼着薄荷糖挑眉,手里的铆钉外套划过抛物线,"建议你捂严实点。"他颈侧的玫瑰纹身在逆光中泛着诡异红光,"这栋楼的监控镜头比私生饭还饥渴。"
宋亚轩低头看着同时递到眼前的六件外套:墨绿丝绸风衣残留着雪松香,袖口绣着《诗经》片段;oversize牛仔外套内袋露出半管狐狸眼线笔;黑色皮衣内衬贴满土味情话便利贴;浅灰色卫衣下摆有量子公式涂鸦;学院风制服残留着奶糖香气;还有件铆钉外套正往下掉亮片。
"要迟到了哦。"穿高领毛衣的男生突然开口,腕表弹出全息投影。宋亚轩注意到他虎口处有道月牙形伤疤,像被琴弦勒出的印记。
选秀候场区的落地镜突然泛起涟漪。
宋亚轩握着001号选手牌靠在墙角,保温杯又在漏水。他数着地砖上的菱形花纹,突然被一道阴影笼罩。穿汉服的少年正在往钢笔上刻字,袖口滑落的红绳串着枚青铜钥匙。
"马嘉祺,星曜计划初代练习生。"对方的声音带着玉石相击的冷冽,"你身上有陨铁的味道。"
宋亚轩下意识摸向锁骨下方的胎记,那里正在发烫。更衣室的方向突然传来骚动,他听见金属支架倒塌的声响,混杂着"舞台事故"、"能量泄露"之类的字眼。马嘉祺的瞳孔骤然收缩,钢笔尖在报名表上划出锐利的折线。
"待在这里。"他转身时广袖扫过宋亚轩的保温杯,水面映出奇异的星图纹路,"在我回来之前——"
警报声淹没了后半句话。
整面墙的镜子开始渗出淡蓝色液体,宋亚轩的耳膜突然刺痛。他听见三百米外电梯井钢丝绳的摩擦声,听见通风管道里蟑螂振翅的频率,还有...六道正在逼近的心跳声。
"找到你了。"染着酒红发色的少年从消防通道闪出,手里的金属探测器发出刺耳鸣叫。宋亚轩认得他演出服上的家徽刺绣,正是上周拍卖会上天价成交的明代古玉纹样。
严浩翔的指尖擦过他潮湿的衣领:"知道吗?在我们巴蜀,打湿的崽儿要..."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土味情话,来电显示是"火锅仙人"。他啧了一声把貂绒披风甩在宋亚轩头上:"裹好,能量辐射会让你的..."目光扫过少年泛红的耳尖,"会让你的保温杯生锈。"
宋亚轩突然踉跄着扶住墙壁。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无数声音汇成尖锐的蜂鸣。意识模糊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镜面上浮现的血色弹幕:
[警告!水星逆行导致能量场异常]
[检测到七曜共鸣体觉醒]
[全员心动值已突破安全阈值——]**「轩系观察日志·第一夜」**
*马嘉祺手机备忘录*
07:30 新人在琴行弹《卡农》时,流浪猫集体翻肚皮
→谱架倾斜角度与七星阵第三星位吻合
→待查:保温杯材质是否含陨铁成分
*丁程鑫云相册*
[加密相册名:捡到布偶猫的365天]
09:15 抓拍卫衣帽子里掉泡芙碎屑(疑似投喂点+1)
11:03 白衬衫透光率72%需购置加厚款(备注:画狐狸时晕染了)
*严浩翔收藏夹*
[土味情话适配度测试报告]
对象001号反应数据:
耳垂升温速率:3℃/秒
瞳孔扩张幅度:异常值(疑似受到能量场干扰)
→建议改用川渝方言进行声波共振
*贺峻霖录音文件*
[文件名:量子纠缠观察日志1]
12:47 捕捉到目标人物哼唱《小星星》变调
→与宇宙背景辐射波频相似度87%
→推论:可能是无意识接收星际信号
*张真源实验笔记*
[关于特殊声波样本的采集]
振幅异常时段:13:14-13:15
疑似与本人心跳频率形成谐波共振
→需验证:当他靠近时,我血液流速提升19%
*刘耀文私密日记*
[带密码的电子手帐]
今天遇到会发光的棉花糖精
他睫毛上沾着柠檬水的样子
比去年收藏的樱花水晶还好看
(后附37张连拍糊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