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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武林外史续:情牵旧梦

残月如钩,照在朱七七苍白的脸上。她盯着镜中自己染黑的指甲,指尖划过案头《邪门药典》上的“情丝绕”配方,嘴角勾起冷笑。窗外传来细微的衣袂声,王莲花裹着黑袍闪身而入:“都安排好了?”

“按你的法子,已有七名武林掌门中了毒。”朱七七将毒药收入袖中,“待他们毒发癫狂,沈浪和白飞飞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王莲花的目光落在她腰间的幽冥令上:“教主那边……”

“放心,只要帮他完成血祭大阵,我要的东西他自会给。”朱七七抚摸着颈间的红宝石吊坠,那是沈浪当年赠她的定情信物,如今已被邪力侵蚀得泛起幽光。

次日正午,太行派议事厅内,掌门吕正风突然暴起伤人,指甲竟长出半寸长的黑刺。沈浪和白飞飞赶到时,厅内已躺满尸体。吕正风扑向沈浪,白飞飞挥剑格挡,却见他伤口流出的血竟是诡异的墨色。

“这是‘情丝绕’。”沈浪皱眉,“七七当年用过的毒。”话音未落,吕正风突然转向白飞飞,指尖黑刺直奔她咽喉。沈浪飞身上前,袖中银针封了他的穴道。

白飞飞正要查验尸体,窗外骤然射入数十道黑影。王莲花的笑声回荡在庭院中:“沈浪大侠,这满门血债,你和白飞飞打算怎么还?”

沈浪将白飞飞护在身后,剑气如虹:“妖女,休要血口喷人!”

王莲花抬手,吕正风突然挣扎着站起,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是沈浪……是他用邪术操控我们……”四周房顶瞬间涌出数百名武林正道,人人手持兵器,将两人团团围住。

白飞飞突然嗅到熟悉的异香,瞳孔骤缩:“小心,有毒!”话未说完,她踉跄着扶住沈浪,只觉浑身燥热,眼前沈浪的身影竟分裂成数个。

“飞飞?”沈浪扶住她颤抖的身体,察觉她脉象紊乱如狂涛。白飞飞的指甲渐渐变长,眼中泛起妖异的红光,突然挥掌直击沈浪心口。

沈浪愕然闪避,白飞飞却如附骨之疽般缠上他,招招狠辣。王莲花在一旁冷笑:“白飞飞中了‘情丝绕’,此刻她眼中你就是杀父仇人,还不还手?”

沈浪险险避开白飞飞的致命一击,急声道:“飞飞,我是沈浪!你醒醒!”白飞飞却充耳不闻,袖中丝带化作毒蛇般绞向他的脖颈。

混乱中,朱七七悄然现身屋顶,望着下方缠斗的两人,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王莲花走到她身后:“该你出场了,否则教主那边……”

朱七七深吸口气,纵身跃入战圈,挥剑格开白飞飞的丝带:“沈浪,你还要护着这个妖女到何时?她分明是邪教奸细!”

沈浪借机点了白飞飞的昏睡穴,将她抱在怀中:“七七,你为何要助纣为虐?”

朱七七望着他怀中的白飞飞,眼中妒火几乎要将理智焚毁:“助纣为虐?若不是她狐媚惑主,我们怎会走到今日?”她挥剑刺向白飞飞,却被沈浪挡开。

王莲花趁乱抛出烟雾弹,待众人视线恢复清明,场中只剩沈浪、朱七七和昏迷的白飞飞。四周正道人士齐声高呼:“沈浪勾结邪教,诛杀妖女!”

沈浪抱着白飞飞跃上屋檐,朱七七在身后厉声喊道:“沈浪,你今日若护着她,便是与整个武林为敌!”

暮色中,沈浪将白飞飞安置在破庙中。她的体温烫得惊人,嘴里呢喃着沈浪听不懂的呓语。沈浪正要以内力为她驱毒,庙外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是王莲花的人。”沈浪将白飞飞藏入神龛,闪身而出。月光下,数十名黑衣人正围成圆圈,中间躺着昏迷的朱七七,她的胸口插着半截染血的青铜剑,剑柄上刻着幽冥令的图腾。

“沈浪,你杀了朱姑娘,还想抵赖吗?”王莲花的声音从树上传来。沈浪正要反驳,忽觉背后劲风袭来,他转身格挡,却见朱七七不知何时醒转,正挥剑刺向他的心口。

沈浪愕然闪避,朱七七却如疯魔般攻击,招招夺命。沈浪连退数步,后背撞上庙墙,朱七七的剑尖已抵住他的咽喉。

“七七,你清醒些!”沈浪的声音带着颤抖。朱七七的手突然顿住,眼中的疯狂褪去几分:“沈浪……你为何要背叛我?”

王莲花的笑声在夜空中响起:“他心里只有白飞飞,你不过是他用过就扔的棋子!”朱七七浑身一震,剑尖再度逼近沈浪。

千钧一发之际,白飞飞突然从庙中掠出,丝带缠住朱七七的手腕。她的脸色依然苍白,眼中却恢复了清明:“朱姑娘,你被王莲花利用了。”

朱七七望着自己手腕上的丝带,突然尖声大笑:“利用?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们!”她挥剑斩断丝带,却见白飞飞踉跄着后退,嘴角溢出黑血。

沈浪扶住白飞飞,怒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王莲花从暗处现身,手中把玩着装有“情丝绕”的玉瓶:“这毒本就是为白飞飞准备的,可惜她竟能暂时压制住毒性。不过……”她瞥向朱七七,“有些人,比毒药更可怕。”

朱七七突然捂住胸口,痛苦地蜷缩在地。王莲花冷笑道:“你以为教主会轻易给你解药?实话告诉你,你不过是血祭大阵的引子罢了。”

沈浪瞳孔骤缩:“血祭大阵?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王莲花正要开口,大地突然剧烈震动。远处的生死坟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无数乌鸦惊飞而起,遮蔽了月光。

“教主出关了。”王莲花的声音带着敬畏与疯狂,“沈浪,白飞飞,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沈浪背起白飞飞,朝生死坟方向疾驰而去。朱七七挣扎着爬起来,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中的怨恨与不甘几乎要将她吞噬。她摸向怀中的幽冥令,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心中滋生……

生死坟前,沈浪望着石门上新增的血色图腾,握紧了腰间的剑。白飞飞虚弱地靠在他肩头:“小心,这图腾与我在幽灵宫古籍上见过的复活阵很像。”

石门轰然开启,面具人立于墓室中央,身后是九口血色棺材。他抬手揭开面具,露出半张腐烂的脸,赫然正是快活王当年的亲卫总管莫离。

“沈浪,你终于来了。”莫离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铁链,“教主说得没错,你果然会为了白飞飞踏入陷阱。”

沈浪护着白飞飞后退半步:“快活王已经死了,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莫离指向中央的棺材,盖子缓缓开启,里面躺着的竟是白飞飞的生母——幽灵宫主。她的容颜栩栩如生,胸口却插着一把青铜剑,剑身刻满沈浪看不懂的符咒。

“当年教主与幽灵宫主一战,虽取了她的性命,却被她用禁术封印了神魂。”莫离的手指划过棺材边缘,“唯有以她血脉至亲的心头血为引,方能破除封印,让教主神魂归来。”

白飞飞浑身剧震:“你们想用我的血复活快活王?”

莫离阴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错。只要你自愿献祭,教主会赐你全尸。”

沈浪将白飞飞挡在身后,长剑出鞘:“痴心妄想!今日我便毁了你们的邪阵!”

莫离仰天大笑,九口棺材同时渗出鲜血,在地面汇成血色漩涡。沈浪只觉剑气被漩涡吞噬,竟无法伤莫离分毫。

“沈浪,你忘了这是生死坟?”莫离的笑声充满嘲讽,“在这里,教主的神魂就是天道!”

白飞飞突然挣开沈浪的手,取出腰间的幽灵令:“我母亲的阵法,由我来破!”她将幽灵令插入墙缝,墓室四壁的浮雕竟开始流淌鲜血,在半空中凝成血色屏障。

莫离脸色骤变:“你竟敢启动幽冥禁术!”

白飞飞的嘴角溢出鲜血,却笑得快意:“这是母亲留给我的最后手段,今日便与你们同归于尽!”

沈浪正要阻止,墓室入口突然传来异响。王莲花搀扶着朱七七闯了进来,朱七七手中握着半截染血的青铜剑,剑尖直指白飞飞。

“贱人,拿命来!”朱七七挥剑刺向白飞飞,却被王莲花暗中绊了一跤。剑尖偏离方向,刺中了白飞飞的肩头。

白飞飞吃痛,幽冥禁术的血色屏障骤然收缩。莫离趁机扑向她,指尖泛着幽光:“小丫头,还是太嫩了!”

沈浪挥剑挡开莫离,却见王莲花突然欺近白飞飞,袖中匕首寒光乍现。朱七七惊呼一声,扑过去替白飞飞挡了这一刀。

“七七!”沈浪和王莲花同时惊呼。朱七七倒在血泊中,望着沈浪露出解脱的笑:“原来……替你挡刀的滋味,这么好受……”

王莲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踉跄着后退,撞上血色屏障,整个人竟被吸了进去。莫离见状,疯狂地冲向白飞飞:“快住手,你会害死所有人!”

白飞飞望着朱七七的尸体,眼中的悲痛化作决绝:“你们本就该死!”她全力催动幽冥禁术,血色屏障轰然崩塌,将莫离和王莲花彻底吞噬。

沈浪抱住白飞飞跃出墓室,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生死坟在火光中轰然倒塌,扬起的尘埃遮蔽了月光。

白飞飞在沈浪怀中轻声道:“七七……她终究还是善良的。”

沈浪望着远处逐渐熄灭的火光,握紧了她的手:“一切都结束了。”

然而,没人注意到,王莲花的尸体在废墟中突然动了动,她的指尖缓缓握住半块青铜残片,上面刻着未完成的复活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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