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果然没那么容易认输。
果然,才签完合同不过两天,广告圈就开始隐隐传出些莫名其妙的流言,那些流言如同下水道里散发出来的热气,又臭又粘,带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全往天策那边飘。视觉上,仿佛能看到这些流言像灰色的雾气一般弥漫开来;听觉上,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窃窃私语,谈论着“天策策划部靠潜规则吃饭”“丁程鑫新项目内定人选全是私人关系户”之类的话语。
丁程鑫那天刚推开办公室的门,一阵暖空气扑面而来,同时,苏璃那像广播一般响亮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你知道了吗?早上美妆圈的八卦账号‘圈内说得对’开始暗指你了,说你接了‘颜臻’的代言是走后门、搞关系。”那声音尖锐得如同金属摩擦,直直地刺进丁程鑫的耳朵。
“是吗?”丁程鑫缓缓把咖啡放到桌面,那咖啡杯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唇角却冷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雪糕,带着冰冷的触感,“走后门……我闺蜜给我下跪我就信,还有什么?”
苏璃见他脸色不对劲,立刻悻悻地闭上嘴,把手机递过去:“你自己看,火得不行,现在都上微博热搜第17名了。”手机屏幕散发着幽冷的光,丁程鑫扫了一眼,屏幕上的话像是巨大的嘲弄:【天策策划部新晋项目,不靠能力靠关系?
底层快递员男友成资源对接人?】
他面无表情地捏紧手机,那一瞬,指骨都泛白了,手指与手机的摩擦仿佛能感觉到细微的颗粒。眼中却翻起一种危险的幽光,像是暗藏的火焰。
“看来王老板不甘心被‘驯服’啊。”他语气冷得不像话,像是在下判断,也像是在宣布审判,那声音如同冰裂的声响。
苏璃咂了一下舌,点点头:“我们是不是该——”
她话还没说完,办公室门就被撞开了,门撞击墙壁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宋亚轩顶着一身汗气冲进来,那股汗气带着温热与咸涩的味道,那股焦急劲儿仿佛快件爆仓了:“程鑫,真的有人在外面放话,说我们拿了不该拿的钱!”
话音未落,他从怀里掏出三个录音笔,录音笔在他手中还有着他体温的余温:“我问了小满,她刚刚从货运点那边拉了几个兄弟——有人匿名爆料,说前阵子王老板去见了一伙黑产公关公司的人。”
苏璃瞬间坐直了:“真的假的?这种事我们得靠实锤!不能仅凭一句话就去指责别人!”
宋亚轩点点头:“放心,我已经让林小满在那片盯着呢。她通过跟踪与王老板相关的人员,从一些小线索入手,逐步锁定了供货仓库的地点。只要那群人敢再露头,她就能拍到现场照片。”
这时,丁程鑫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今天穿得很简单,白衬衫配深灰色长裤,那风格一点都不像什么家族企业继承人,却在轻抚袖口的动作中散发出一种冷静的掌控感。白衬衫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手指轻抚袖口的触感轻柔而坚定。
“既然他们要玩阴的——”他目光扫过屋里三人,缓缓说道,“那我们就把太阳打下来,把他们照个底朝天。”
接下来三天,整个天策像被无形的高压线覆盖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让人感觉压抑。
丁程鑫带着宋亚轩、苏璃与林小满几乎是连轴转。
苏璃带头四处铺线,约见业内认识的老媒体人、资深撰稿人,说服一位早年被王老板压榨过的前员工录了口供。她与那些人的交谈声在会议室里回荡,像是一场激烈的战斗。
林小满穿着快递员的工作服在城市里四处探查,她一路小心翼翼,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终于锁定了供货仓库的地点。当她连夜潜入仓库时,仓库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货物的气味。她刚进入就差点被一个巡逻的保安发现,好在她反应迅速,躲到了一堆货物后面。仓库内部布局复杂,她在里面摸索了好久才找到了王老板与公关公司经理交易合同的存放处,偷拍到了关键画面。她回来时鞋都磨破了,脚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还笑着说:“幸亏我腿短,蹲得够低,镜头拍得刚刚好。”
宋亚轩最是跑得勤,每天在楼下接车、送资料、帮忙盯人,他的脚步在楼道里急促地响起。嘴角都磨出泡了,也没有一句怨言。
他只说:“只要能保下程鑫,不管多远我也跑。”
天快亮那天,他们终于手握满满证据。
丁程鑫静静地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街道慢慢被晨曦染亮,那光像是悄悄铺过泥沼的金色,视觉上美得如同画卷,同时能感觉到那柔和的光线洒在脸上的温暖。
“要么现在出击,把他扔回他该待的烂泥堆里。”他说这话时语气没有半点波澜,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心头生寒。
出击的方式一点也不张扬,反倒像他们一贯的风格——干净利落,稳中带狠。
宋亚轩和苏璃将证据打包递交给公关协会,林小满则匿名把录像交给新闻媒体。
公司高层紧急开会,丁程鑫把整份证据库摆在了会议桌上。
王老板那一点点见不得人的事,还不等他解释,就已暴露在镁光灯下。
他在会议室里涨红着脸,像只被拆穿了的癞皮青蛙,连跳槽的路都被提前堵死,甚至还涉嫌合同诈骗。
他试图挣扎,甚至诬告丁程鑫设局,反被宋亚轩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怼了回来:“设局?您连自己去哪儿找了黑稿公司都不知道,还会设局?您确定不是您一厢情愿?”
公司内部风向陡然转变,高层拍板:王老板正式被解雇,记入公司永久黑名单,拉入行业联合封杀名单。
那天结束后,大家各自疲惫地散去。
宋亚轩回到丁程鑫办公室时,丁程鑫正趴在沙发上小憩。
阳光懒洋洋地照在他侧脸上,褪去了伪装的锋芒,整个人像只窝在阳台晒太阳的狐狸,毛茸茸的,安静得要命。阳光的温暖触感和狐狸般的柔和视觉,让人感觉无比惬意。
宋亚轩轻声唤他:“程鑫。”
丁程鑫睁开眼,眼角的疲惫藏不住,可神色却前所未有地轻松。他回想起这段时间的职场风波,心中感慨万千,也对未来与宋亚轩的新生活充满了憧憬。
他伸出手,轻轻把宋亚轩拉进怀里。
“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奔波了。”他说,“这世界这么糟糕,我唯一信任的就是你。”
宋亚轩没有回话,只是紧紧地回抱他。
一场暴风雨过去了,他们像两个靠在一起取暖的小动物,终于熬到了晴天。
几天后,一张婚礼请帖悄然送到亲朋好友手中。
不是在豪华酒店,也没有镁光灯闪烁,只是一场简单的小型聚会,在郊外的一家日式院落中。
请帖下端,一只手绘的小狐狸和一只小狗窝在一起,狗耳朵上还挂着一枚小戒指。
而在他们背后的天空上,有一只小猫,懒洋洋地趴在屋顶上,眼睛眯成一条缝,仿佛在打量着下方的幸福。
婚礼即将举行的清晨,天刚蒙蒙亮,一道细微的“喵呜”声响起,那声音清脆而空灵,如同清晨的鸟鸣。婚礼的清晨,空气中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甜得像刚拆开的草莓味喜糖,那香甜的气味扑鼻而来。
阳光透过日式庭院的枝桠,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碎金一般,光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突然,一声软糯的“喵呜”打破了这份宁静。
宋亚轩正手忙脚乱地整理着领结,听到这声音,不由一愣:“哪来的猫?”
丁程鑫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站在镜子前,慢条斯理地扣着袖扣,闻言,嘴角微微勾起:“大概是被今天的喜气冲昏了头脑,也想来沾沾光吧。”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庭院的屋檐上,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猫正懒洋洋地趴在那里,眯着眼睛,像个资深老干部似的,俯瞰着他们。那猫咪身上的杂毛凌乱不堪,用手触摸仿佛能感觉到粗糙的质感,也不知道在哪里滚了一身灰,唯独那双眼睛,碧绿碧绿的,像是两颗上好的猫眼石,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宋亚轩乐了:“哟,这小家伙还挺会挑地方,知道今天有好吃的。”
他凑到丁程鑫耳边,小声嘀咕:“要不,咱也给它准备一份猫粮?就当是……猫咪证婚人?”
丁程鑫轻笑一声,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你呀,真是见猫就走不动道。随你吧,反正今天你最大。”
宋亚轩嘿嘿一笑,屁颠屁颠地跑去厨房,找了半天,只找到一根火腿肠,撕开包装,那火腿肠散发着肉香,放在屋檐下。
那猫咪似乎闻到了香味,尾巴轻轻摇晃了一下,但还是稳稳地趴在那里,一副“朕才不稀罕”的高冷模样。
“呦呵,还挺傲娇。”宋亚轩挑了挑眉,心想,这小猫咪的性格,倒是有几分像丁程鑫。
这时,苏璃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高跟鞋与地面的碰撞声清脆响亮:“我说你们俩,磨蹭什么呢!宾客都快到了,赶紧的!”
她一眼就看到了屋檐上的流浪猫,不由惊呼:“我去,这哪来的小可怜?一身脏兮兮的。”
说着,她就要上前驱赶。
宋亚轩连忙拦住她:“哎哎哎,别吓着它,今天它可是我们的贵客。”
苏璃一脸疑惑:“贵客?一只流浪猫?”
丁程鑫走过来,轻轻拍了拍苏璃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些缘分,妙不可言。说不定,它就是来祝福我们的呢。”
阳光洒在丁程鑫的脸上,衬得他的笑容格外温柔。
宋亚轩看着他,心中充满了幸福。
是啊,这世界或许很糟糕,但有了彼此,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婚礼的钟声即将敲响,宋亚轩和丁程鑫手牵着手,走向庭院中央。
在那一刻,他们知道,他们会用真心守护着彼此,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
“喵呜……”
头顶再次传来那声细微的猫叫。
丁程鑫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屋檐上的流浪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我们的新生活,要比想象中更加……有趣呢。”
宋亚轩看着他,眼中充满了疑惑:“程鑫,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