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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鑫世界(一卷一个故事)

丁程鑫捏着纸条转身回屋,指尖在袖中摩挲两下,薄纸便成了碎屑,细如雪末,簌簌从指缝间滑落,在烛光下泛着微黄的碎芒。

他走到书案前,从暗格里摸出半块松烟墨,砚台里倒半盏清水,墨条碾下去时,腕底力道比往日重三分,墨香混着水汽蒸腾而起,带着一丝焦苦的沉郁。

苏婉儿的信是暗号。

他要借她的手,把伪造的靖安王通敌密信送进朝廷密探的包袱里。

笔锋在纸上走得极快,仿着靖安王的笔迹勾出“北狄三十车玄铁”几个字,末了还盖了半枚私印——那是他前日趁马嘉祺批公文时,用金手指具现的拓印。指尖触到印泥时,一股细微的灼痛从经脉窜上太阳穴,像有细针在颅内搅动。他闭了闭眼,压下那阵眩晕——上次动用金手指已是三日前,今日再启,已是第四次。他心中默数:**“四次见血,五次神散。”**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儿,三更天的梆子拖着尾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悠长,像一根细线,缓缓绷紧。丁程鑫把密信折成细条,塞进一只雕花檀木盒。

盒底早被他挖空,填了层浸过沉水香的棉絮——这是苏婉儿最爱的香,密探若起疑,闻到那幽微的甜香,也会先松半分戒心。棉絮触手绵软,香气却沉得入骨,像某种无声的蛊。

他把盒子塞进苏婉儿每日必经的廊下花盆,陶盆边缘残留着昨夜的雨渍,指尖蹭过,湿冷黏腻。转身回屋时,看见床头包袱已经打好。

青布包裹里只装着两套换洗衣衫、半袋碎银,还有那半块“丁氏忠烈”玉佩——玉身冰凉,边缘微糙,是他十岁那年父亲亲手塞进他掌心的。

后半夜,丁程鑫摸黑进了偏厅。

月光斜照进回廊,石阶泛着青霜。他屏息穿过庭院,偏厅的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光——他知道,今晚必须完成最后一击。

他要具现最后一枚飞镖——若是三日后仇人倒台,这飞镖便用来割断谷口的绊马索。

他闭着眼,在脑中勾勒飞镖的模样:柳叶形,淬了乌头毒,尾羽是灰鹰毛。精神力顺着经脉涌到指尖,可等他睁眼时,掌心里的飞镖却缺了半边刃口,断口参差,像被无形之力啃噬过。

“啪”的一声,飞镖掉在地上,金属撞击青砖,发出短促的脆响,余音在空荡的偏厅里回荡。

丁程鑫只觉太阳穴突突跳,鼻腔里涌出热流,血珠滴在桌角,砸出几粒暗红斑点,腥气悄然弥漫。他抹了把鼻血,盯着掌心发颤——金手指开始不受控了。

门“吱呀”被推开时,丁程鑫甚至没来得及藏起飞镖。

马嘉祺立在门口,月光从他背后淌进来,照得他手里的东西泛着冷光——正是丁程鑫藏在暗格里的玉佩碎片。

“你父亲,是我娘临终托付的最后一个人。”马嘉祺走过来,碎片在他指间轻晃,玉边锋利,划过他指腹,留下一道浅痕,“她说:‘若我儿长大冷血无情,便让丁家子来点醒他。’”

丁程鑫的手指扣进桌沿,木刺扎进掌心,带来一丝钝痛。

他忽然想起十岁那年,父亲被押去刑场前凑在他耳边说的话:“见天罗教主,便有翻盘之机。”原来不是求援,是……

风忽地一冷,老梅树簌簌作响。丁程鑫心头一震,转身望去——红姨不知何时已倚在树下,白发被夜风吹得乱飞,眼神却亮得惊人,“她咽气前求你爹:‘我这孩子心冻住了,求你家小公子拿把火,给他焐热喽。’”

“那‘梦回香’本是醒神的,”红姨咳了两声,喉间泛起沙哑的杂音,“柳十三那老东西和靖安王勾结,偷偷加了迷魂散——他们怕教主动了情,就不好控制了。”

丁程鑫望着马嘉祺。

这人向来清冷的眼尾此刻泛着薄红,像被人掀开了藏在冰下的火。

“所以你纵容我算计?”丁程鑫哑着嗓子问。

马嘉祺没说话,只把玉佩碎片塞进他掌心。

碎片边缘硌得他生疼,倒比任何回答都实在。

院外突然传来刀剑相撞的脆响,紧接着是巡夜弟子一声短促的惨叫。丁程鑫心头一紧——子时三刻,东墙角曾发现血迹,一只断指握着半枚铁牌,正是靖安王府死士的标记。

他掀开窗纸往外看——七八个蒙黑巾的人正往幽冥殿冲,为首的手里举着带棱的铁锥,锥尖还滴着黑血,那铁锥唤作“破魂钉”,专破内家真气,是靖安王贴身死士才有的凶器。

“靖安王的死士。”马嘉祺声音冷得像冰碴,“来灭口的。”

丁程鑫转身去够书案下的卷轴——里面藏着靖安王通敌的真凭实据。

可他刚摸到卷轴,后腰突然一痛,一把短刀已经捅了进来。金属刺入血肉的闷响伴随着剧痛炸开,血顺着衣襟往下淌,温热黏腻,滴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轻响。

他咬着牙把卷轴塞进马嘉祺手里。

马嘉祺的瞳孔骤缩,他看见丁程鑫胸前的血正快速洇开,像朵开得极艳的红梅。

“敢伤他。”马嘉祺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可下一秒,那七八个死士便被震得飞了出去,撞在院墙上发出闷响,骨骼断裂声在夜中格外清晰。

他抱起丁程鑫往寝殿跑,脚步快得带起一阵风,衣袍猎猎,丁程鑫觉得自己像片叶子,被他牢牢护在怀里,鼻尖是他衣领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血的腥气。

“你疯了……这样会毁了你……”丁程鑫昏睡前呢喃,唇齿间泛着铁锈味。

马嘉祺低头吻他额角,带着血的温度:“毁了就毁了。至少,你是我的。”

——他梦见父亲临刑前回望他的眼神,又梦见马嘉祺抱着他奔跑,血染长袍……有人在他耳边低语:“你恨的人,也是护你最深的人。”

三日后,京城午门挂出圣旨。

靖安王通敌罪名成立,三日后问斩。

丁程鑫站在城楼上,望着脚下跪成一片的靖安王府仆从,手里的圣旨被攥出了褶子,纸边割得掌心发疼。

影七从背后递来一封信,封皮上是马嘉祺的字迹,只一句:“你说要走,可我的床,还空着。”

丁程鑫望着幽冥谷方向笑了。

风掀起他的衣摆,他听见怀里玉佩轻响——那是马嘉祺趁他昏迷时,把两半碎片拼成的完整玉。

“父亲,你算到了开始……”他摸着玉佩上的“忠烈”二字,轻声道,“可结局,是我自己选的。”

幽冥谷深处,月照高台。

马嘉祺静立如松,目光穿透夜色,落在京城方向。袖中一支素银珠钗静静躺着——那是他亲手打磨了七夜的信物,终未送出。

直到远处山道上,一道青衫身影缓缓走来,踏碎一地清辉。

丁程鑫站在旧宅废墟前。

断墙根下,半块刻着“丁府”的砖还埋在土里。

他蹲下身,指尖拂过砖上的灰,粗糙的颗粒蹭过指腹,带着陈年的冷意。

身后脚步轻响,熟悉的声音随风而来:“回谷?”

他没回头,只将那块碎砖轻轻收进袖中。

风卷尘土掠过脚边,一声归鸟啼鸣划破黄昏——

有些事,该翻篇了;

有些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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