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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白史同】

各种甜文短篇

贞元十九年的春天,长安城东市的柳树刚刚抽出嫩芽。元稹站在书肆前,手指轻轻抚过一卷《诗经》的竹简,目光却被旁边一卷崭新的诗集吸引。

"这位郎君好眼光。"书肆掌柜笑眯眯地说,"这是新科进士白居易的诗集,近日在长安城里可是抢手得很。"

元稹正要翻开,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拙作粗浅,让兄台见笑了。"

他回头,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人站在身后,眉目清朗,嘴角含笑。春风拂过,卷起他宽大的衣袖,露出腕间一串檀木佛珠。

"在下白居易,字乐天。"那人拱手作揖,"方才见兄台驻足,想必也是爱诗之人。"

元稹连忙还礼:"在下元稹,字微之。久闻白兄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白居易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可是写《莺莺传》的元微之?那篇传奇我读过三遍,字字珠玑,令人拍案叫绝。"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白居易拉着元稹的衣袖:"今日得遇知音,不如去酒肆小酌,畅谈诗文如何?"

东市最热闹的酒肆里,酒香四溢。白居易斟满两杯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荡漾:"微之兄可知道,我最爱你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两句诗,写尽了人世间最深的痴情。"

元稹举杯一饮而尽,笑道:"乐天兄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不也道尽了人生况味?"

酒过三巡,两人从诗歌谈到朝政,从民生疾苦谈到济世抱负。窗外暮色渐深,酒肆的灯笼次第亮起,在青石板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微之兄可知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有朝一日能为百姓做些实事。"白居易望着窗外的灯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长安城虽繁华,可城外还有多少百姓在饥寒交迫中挣扎。"

元稹点头:"正是。我常想,若是能在朝中为官,定要上书直言,革除弊政。"

"好!"白居易一拍桌案,"若他日你我同朝为官,必要相互扶持,共济天下。"

这一夜,两人促膝长谈,直到东方既白。从此,长安城里多了一对形影不离的挚友。他们一起吟诗作赋,一起畅谈理想,一起在曲江池畔赏花,一起在大雁塔下论道。

贞元二十一年,元稹通过书判拔萃科考试,授校书郎。白居易也考中进士,授秘书省校书郎。两人同在长安为官,更是形影不离。

然而好景不长。元和元年,元稹因直言进谏,触怒权贵,被贬为河南尉。离京那日,白居易冒着大雨前来送行。

"微之兄,此去保重。"白居易将一封信塞进元稹手中,"这是我昨夜写的诗,你路上再看。"

马车渐行渐远,元稹打开信笺,只见上面写着:

"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

泪水模糊了视线,元稹紧紧攥着信笺,仿佛还能感受到挚友手心的温度。

在河南的日子里,元稹常常收到白居易的书信。有时是几首新作,有时是朝中见闻,更多的是对挚友的思念。元稹每每回信,都要写上厚厚一叠。

元和四年,元稹因母丧丁忧。白居易不顾路途遥远,专程前来吊唁。见到元稹憔悴的模样,他心痛不已。

"微之兄,节哀顺变。"白居易握住元稹的手,"令堂在天之灵,定不愿见你如此伤怀。"

元稹哽咽道:"乐天兄,我如今方知'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何等痛楚。"

白居易轻轻拍着元稹的背,就像当年在长安时一样。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唯有陪伴才是最好的安慰。

元和五年,元稹复起为监察御史。他秉公执法,不畏权贵,很快又遭贬谪。这一次,白居易冒着被牵连的风险,上书为元稹求情。

"微之兄为国尽忠,何罪之有?"白居易在奏章中写道,"若直言进谏者皆遭贬谪,则天下谁还敢说真话?"

然而奏章如石沉大海,元稹还是被贬为江陵士曹参军。临行前,白居易再次来送。

"乐天兄不必为我担忧。"元稹反而安慰起白居易来,"江陵虽远,却可体察民情。我定当勤勉为政,不负初心。"

白居易望着挚友坚毅的面容,心中既敬佩又心疼。他知道,元稹就是这样一个人,宁可自己受苦,也要坚持正义。

元和十年,元稹终于被召回长安,任通州司马。而此时的白居易,也因直言进谏被贬为江州司马。

命运弄人,两人再次错过。但他们的书信往来却从未间断。每当元稹收到白居易的新诗,总要反复吟诵,仿佛挚友就在身边。

"微之兄,江州虽远,却可静心著述。"白居易在信中写道,"我近日正在整理《长恨歌》,待完成之日,定第一时间寄予你过目。"

元稹回信道:"乐天兄的《长恨歌》,必成千古绝唱。我近日也在整理旧作,待他日重逢,定要与你把酒言欢,畅谈诗文。"

然而,这一等就是十年。直到元和十五年,两人才在长安重逢。此时的元稹已是中书舍人,白居易也升任太子左赞善大夫。

重逢那日,两人相拥而泣。岁月在他们脸上刻下痕迹,却未曾改变他们的情谊。

"乐天兄,你瘦了。"元稹仔细端详着挚友。

白居易笑道:"微之兄倒是发福了,看来通州的伙食不错。"

两人相视大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长安酒肆畅谈的时光。

此后数年,他们同在长安为官,常常相约赏花、论诗。每当朝中有大事,总要互相商议。他们的友情,已经成为长安城里的一段佳话。

大和五年,元稹病重。白居易闻讯,不顾年事已高,日夜兼程赶往洛阳。

病榻前,元稹握着白居易的手,虚弱地说:"乐天兄,我这一生,最幸运的就是与你相识。"

白居易泪如雨下:"微之兄,别说这些。等你病好了,我们还要一起去曲江池赏花。"

元稹微微一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腕间那串檀木佛珠吗?那香气,我至今难忘。"

白居易连忙摘下佛珠,放在元稹枕边:"这佛珠我戴了三十年,今日赠予你,愿你早日康复。"

元稹闭上眼睛,轻声道:"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乐天兄,这首诗,我一直记得。"

白居易紧紧握住元稹的手,泣不成声。

那一夜,元稹在挚友的陪伴下安详离世。白居易为他写下挽诗: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从此,长安城里少了一位才子,白居易的生命中也永远失去了最知心的挚友。但他知道,元稹的诗篇将永垂不朽,他们的友情也将成为千古佳话。

每当夜深人静,白居易总会取出那卷《元白唱和集》,轻轻抚摸上面的字迹。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了贞元十九年的春天,那个与元稹初遇的午后。

春风依旧,柳絮纷飞。两个年轻人站在书肆前,因诗结缘,从此携手走过半生。他们的故事,将永远镌刻在大唐的史册中,成为最动人的篇章。

"老师,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啊?"教室里,一个学生指着课本上的诗句问道。

老师推了推眼镜,微笑道:"这是元稹写给白居易的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说的是他们之间深厚的友情。就像我们现在说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学生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窗外,春风拂过,柳絮纷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遥远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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