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过工藤你居然会接寻找失踪人口这种活。”服部平次匆匆赶来,听完了事情经过后兴致冲冲的后劲一过简直没眼看,只感觉自己和工藤新一担当起关东西名侦探的美好夙愿有着胎死腹中的风险。相较于服部平次的眼前一黑,工藤新一则显得更加的淡定。一边低头看着导航,一边抽空安慰的拍了拍服部平次的肩膀,笃定的说:“你就当休闲吧,别这么着急忙慌的,而且我不认为这个案件的性质仅仅是一个失踪的小女孩。”
“这么说难不成你很有把握喽?”服部平次抱着随他便的心态双手枕着后脑跟在他身后,嘴里闲来无事的干嚼着一根蔬菜棒。工藤新一“嗯”了一声,伸出手指轻轻的滑动屏幕放大地图,沉声说,“我今天早上去拜访了小慧的母亲,她说那天她们母女俩去的是一家商场,在地图上貌似离平吉不是特别远,还算近,走路的话大概半小时不到就行。”
“话说回来我们俩非得走路不可么……”服部平次恹恹的说着,打起精神伸脖子靠过来和工藤新一一起看小布地图。可能是工藤新一平常喜欢较小的字,服部平次看起来略微有点吃力,时不时的停顿:“呃,商贸中心…这是哪,江古田?好陌生的名字。诶,工藤,你去过吗?”
“算吧。”工藤新一没有肯定的回复他。他低头继续滑动,一边操作一边说:“但只有一点印象。上一次去都是小时候了,我老爸带我和我老妈去那里看一场盛大的魔术表演,节目效果不错,假得挺真。”
服部平次露出一个不敢恭维的苦笑:“呐,还真是侦探,工藤你该不会连魔术都要质疑吧?”
“嘁。”工藤新一冷笑,手指向上一滑退出了导航界面,“魔术的背后就是一个苦练多年的可怜人用一双比常人灵活的手在乌压压的一堆人面前创造出的瞬间表演而已。”他似又想到什么,补充道,“再说了本身就没有可惊叹的,就比如纸牌魔术,背后都是视觉欺骗和数学原理。”
“也不用研究这么透彻吧……”
“这是事实,寻找事实不正是侦探的基本任务吗?”
头疼啊喂…服部平次双手举起高于头顶,对工藤新一的巧舌如簧甘拜下风:“果然厉害啊哈哈……我认输,那我们可以打车吗,我出钱都行!走不动了——”
工藤新一斜眼睨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往前走,留下服部平次无声哀嚎着小跑追上。
拖着要死不活的服部平次走了四公里左右,工藤新一在一家吵吵闹闹的花店门口停下了脚步,背后的服部平次没注意到前面的人没有走动,脑门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工藤新一的后脑勺。“干什么,”服部平次把被撞得差点拖累人群最外围一个老大叔的工藤新一拉稳,不悦的问。工藤新一没有着急回答,只是一味的皱眉盯着导航,指着一个小红点发出灵魂质问:“导航结束了,距离我们只有16米,但是这个贸易中心在哪?”
“嗐,商场多好找啊,占地又不是一平两平。”服部平次自信满满的从工藤新一身上撕了下来,斗志昂昂的冲了出去再萎靡不振的回来:“为什么附近都只有小店铺没有商场啊工藤——”
“呵,我就说了没有吧。”工藤新一一副早就知道的神情,又硬是忘人群里挤了几步,确认贸易中心和他们的距离是零才罢休。等手机屏幕息屏之后顺手把手机揣回了兜里,指了指花店对服部平次说道:“也许是最近在搞搬迁,把新的贸易中心搬到了其他地方,导航没有及时的录入,现在给我们显示的是旧的地图。”
服部平次一听导航错了还以为又要换地,走都走不动了的他顿时卸了气:“那怎么办啊工藤,难不成咱们还得找到新的吗?”
“那是肯定的,毕竟人证也不可或缺,不过暂时不慌。”工藤新一点点头,接着说,“我们先找人问问,地搬了人可不一定,没准有什么险些被我们遗漏的线索呢。”
“那我们就从这里开始,”服部平次看向了离他们最近的花店,思索着说,“刚好了解一下他们在吵吵嚷嚷什么,如果是经营不当都还好,万一是群体纠纷或者是什么更为严重的事件,那我岂不是又要加班了。”
“走吧,”工藤新一一边低声说着“不好意思请让一下”一边用手肘轻轻的肘开人群,向后招呼着服部平次,“时间紧任务重,别磨蹭。”
服部平次长长的拖了一声“噢”就紧跟着工藤新一身后的空间一同挤了进去。
好像确实发生了纠纷。两人肘开人群站在了最里面,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高两矮三个人影踩在一堆碎瓦片和从摔落盆栽里漏出来的泥土上争执不休 ,更准确一些的话就是单方面的争执。喋喋不休的进攻方是一个看起来红光满面的中老年人牵着自己哇哇一个劲儿猛哭的孙子破口大骂对面的年轻店主,语言极其的难听。
反观年轻的店主,没有与其争吵,只是冷脸抱着受惊应激得瑟瑟发抖的白鸽一言不发,头顶还有一片洁白的绒羽,低头挂断了还在通话中的电话。老人见他还敢报警气势更盛,伸手就准备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谁料毛小子也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保持着你敢出手我就敢还手的观念果断的擒住了那只苹果枝一样干枯的手。抓是抓住了,但理智占了顶端,他最后只是甩开来,没有多做任何动作。
这一甩可不得了。发现这小子还敢还手之后那老太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牵着孙子呲溜一下划坐在了地上冲着看热闹的人群嚎开了:“哎哟我滴祖宗啊还有没有天理了啊,我孙孙就摸了一下他的鸟就被打,还把我推倒了,欺负一个老年人还有没有天理了呃啊——”
人群开始议论纷纷,有的说年轻人不要这么小气,摸一下怎么了大惊小怪;当然也有人指责老太不能倚老卖老,欺负一个新人有什么本事。
只是从头到尾,这个新人都没有说话。他只是轻柔的抚摸怀中白鸽发颤的脊背,缓声安抚,对外界的抨击丝毫不在意。
服部平次捅了捅工藤新一,在对方不解的转头之后愤愤不平的说:“这什么人啊这是,倚老卖老就算了怎么还讹上了,简直胡闹。”
“嘘。现在我们连事情都没有搞清楚,不要急着评价。 ”工藤新一制止了他的吐槽。现在他的脑子乱的要死,没有对案件的渴望,也没有灵光一闪的爽快,反倒是像有一个铃铛一直在疯狂乱晃,发出刺耳的声响,兴奋的不断提醒着工藤新一某种存在。他的本能驱使着他开始去观察周边的人,试图找出那个不普通的存在。
基德雷达响起的那一秒,工藤新一的心就开始砰砰直跳,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四处打量,关闭了所有的感官认真分辨。既然他的身后没有那种气息,排除了所有的可能,剩下那个就算再不可能都是真相。
不久之后,警车的嗡鸣从远方响起,并不断朝着这里靠近。人群的声音忽然变大了,随着调接人员的进入很快就被疏散开来。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口角问题而已,有专业人员介入然后进行疏导教育就行,话费不了多少时间。两明侦探一致决定留下来等调解结束再询问关于贸易中心的事。
“你们是什么人,没听见闲杂人等推开吗?”一名警员发现了他们,径直走了过来。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都拿出了各自的证件展示,并齐齐表示案件在身,还请通融。警员很是怪异的看着他俩,很是严肃的再三重复这不是凶杀也不是谋杀,如果不是工藤新一在三保证绝对不会干涉的话他俩还是会被赶走。
“是她先撺掇她孙子的,”店主紧紧的护着稍微平静下来但呼吸还是不稳的白鸽,情绪有些激动的辩驳着,“那小孩扯着珍珠的翅膀狂甩,珍珠受惊一直在求饶,吓到了好多人他们是没看见吗?什么叫摸一下,怎么着那我给他一耳光算不算爱抚他,搁这玩什么打是亲骂是爱。”
专门负责调解警员也是头一回遇见这么强硬的受害者,语气也变得没了耐心:“这位先生请您注意一下您的态度。对于您宠物的状况现在我们会负责所有的医疗费用,但现在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店内商品和财务的随时我们会按照情况对当事人提出原价赔偿的。”
一听到要赔偿,那老太肉眼可见的不配合了,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始大喊大叫:“你们别搞错了我孙孙才是受害者啊!哦对了,你们别听这小子乱扯,他才不是这儿的老板呢,这儿的老板原来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而他分明就是高校旁边那家咖啡厅的!我看新闻不是说严令禁止冒名顶班吗,你们快把他抓起来还我孙孙一个交代——”
完了,这碎嘴子。
一听到是冒名顶班,那两个警员看那个年轻人的目光都变得犀利了。“情况属实吗先生?如果你真的不是正主,按照规定,你要接受罚款,这间店铺也要被收回。”
自己被罚还没什么,但是连带着小慧被连累就于心不忍了。黑羽快斗心中有些慌乱,急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刚想开口就被人摁了回去。
“诶!工藤——!”服部平次的手都伸了出去,但是还是没有阻止成功。
“不好意思。”工藤新一站在了黑羽快斗和警员之间,义正言辞的说:“该调解的应该也调解的差不多了,我们有案件在身,现在急着问人和调察。您们请便吧。”
那个警员还想说什么就被同伴扯住了。同伴扯了扯他,在背后直指工藤新一身旁的服部平次,压低声音问:“哎哎哎,你不想干了?你知道他爸是谁吗就莽!人家可是服部平藏!这样,烂摊子给他俩得了,赶紧把老人和小孩牵走,别拖累了我俩。”
“感谢合作。”工藤新一浅浅的鞠了个躬,用眼神指示服部平次赶紧把人送走。偷听得一清二楚的服部平次就这么一脸莫名其妙的领着两个警员出了门,不明白自个儿的老爹什么时候这么有权威了。
工藤新一蹲了下来,轻声询问:“让你受惊了真是抱歉。小鸟没事吧?很可爱,是叫什么来着?珍珠是吧?”黑羽快斗稍稍松开怀抱让他可以曲起手指顺顺鸽子的小脑袋,看着珍珠亲昵的啄他的手指,充满谢意的说:“嗯,是。珍珠没什么大碍了,应该是纯粹被吓到,喝点水休息休息就行。”
“怎么受伤的?”工藤新一继续套近乎。
黑羽快斗也不介意,有问有答:“平常工作的时候喜欢让它站在我的肩膀上哄哄客人,可能是今天放它自由活动的时候被抓住契机了吧。”
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时工藤新一压下了嗓音,用只有他们两个听得见的声音说:“好的,最后一个问题,你准备去哪作案?
“又见面了,怪盗基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