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语山就差指着傅云夕的鼻子说他别有用心了,他就算真的有,也不可能认下。
只是傅云夕觉得庄语山有点奇怪。
她因为他来找庄寒雁不开心,可比起是因此嫉妒,更像是单纯的不喜他的行为。
庄语山从前是如此吗?
可惜时间不够他深思,他是真的快到上值的时辰了,便解释道:“我并无他意,只是阿芝今日起的晚,因此误了时辰,才想着就近找三小姐帮忙。”
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利用。
庄语山生生地忍下了想翻白眼的冲动,伸出手来,示意傅云夕将阿芝递到她怀里。
“今日我要与三妹妹一起去主母院中学习管家之道,阿芝在主母院中再安全不过,你放心。”
此时已经没了傅云夕拒绝的余地,只能摸了摸阿芝的头,叮嘱她听大人的话,便将阿芝递到了庄语山的怀里。
父子二人刚道别,人还没转身呢,庄语山便直接示意下人把院门给关上了。
低头看着怀里眼睛布灵布灵的小人,庄语山表示有被萌到,语气轻柔地说:“语山小姨带你去找寒雁小姐玩好不好?”
阿芝顺势抱住她的脖子,“好~”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傅云夕这才转身离开。
直到进了大理寺,他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今日庄语山竟是叫他姐夫,而非云夕哥哥。且他回京多日,除了求梅园一见,在这期间都没见过庄语山找借口进傅宅见他。
傅云夕皱起眉头,不对劲。
待他下值回来接阿芝时,庄语山已经出了府,庄寒雁还待在主母院中,并没有给他接触的机会。
而被他惦记着的庄寒雁,也正因为他的行为有些恼怒,将他们认识以来的事都说给了阮惜文听。
阮惜文一听就知道有鬼。
庄仕洋一向不见兔子不撒鹰,他身为翰林院编修,不可能不顾及后院女子的名声。
他能同意此事,定是有什么算计。
莫非是想将她孩儿嫁给傅云夕?
阮惜文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傅云夕如今查裴党一事人尽皆知,而庄仕洋也是裴党,定是想以此重新拉拢这个女婿,让对方不要过于追究他的罪过。
想到此,阮惜文恨得直咬牙。
“ 他竟是想让你去做填房!他害得阮家满门抄斩,害得我只得坐轮椅一生,害得你在儋州寄人篱下十七年,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又要将你敲骨吸髓!”
“母亲,母亲,不要急。”庄寒雁抱住阮惜文,轻抚着她的后背给她稳定情绪,“儿会永远陪在母亲身边,任何人都不能再让我们母子分开。”
“不!不!”阮惜文眼神涣散,歇斯底里道:“你不能留下!你不能留在这里!你必须离开!”
刚回府时,庄寒雁以为母亲是真的不喜她这个赤脚鬼。如今母子二人相伴多日,她已经明白,母亲定是有什么事情打算去做,并且不想牵连于她。
可是不管她如何问,母亲都不愿说。
庄寒雁流着泪不停轻哄阮惜文,直到阮惜文吼累了,才在孩子的轻声细语中慢慢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