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魏劭在无能狂怒。
在啸冈的魏仇,已经住进了重建扩大的侯府了。
现在的啸冈已经不分里外,只要是在外城墙之内,通通都被纳入了城中范围,宁宣山脚下的各村村民,痛失村民身份,成了城里人。
魏仇带着几万士兵过来,总不能天天无所事事,当然是都赶去基建。
啸冈往外扩大了几倍,内城墙的建造比外城墙更费时间,除此之外,城内布局也要规划,魏仇整日里被这些繁琐的事情牵扯着,忙得脚不沾地。
幸好,郑楚玉已经送出了所有留在渔郡的物资,现在正在赶往啸冈的路上。
得了郑楚玉的信后,魏仇紧皱着的眉头霎时舒展开,露出一个放松的笑脸来。
魏仇迅速调了一半的兵,连夜从砚州祝山、良崖泳平借道,前往临近沙漠的边陲桃州,一摊子事都扔给了魏枭暂时管着,只待郑楚玉到了啸冈,魏枭再带着部分粮草追上来与她汇合。
魏仇打算趁着中原群雄还没意味过来她的目的之前,将桃州、幂州、泓州攻打下来。
这三个州地广人稀,重点是矿产极多。
一旦拿下三州,良崖国就将进入她的包围圈。
即使在攻打良崖时,良崖派人求援,她也能够迅速抽身撤离,往后方从容退去。
于是,魏仇行至半路时,边州、焉州、益州、武山国、衆州、𬬭州才刚得知了她自立的消息。
大部分人都以为她是在与魏劭争权夺利,没怎么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当做一出好戏瞧了。
唯有焉州州牧乔越,对危险的感知十分敏锐。只是,魏仇不过是攻下了一个无人在意的啸冈而已,可为何竟让他生出一种如芒在背的强烈危机感?
乔越想不通,又不敢说出来叫人知道,以免被别人嘲笑,他竟怕一个女流之辈。
可完全放任不管,他实在是难以踏实。
乔越忽然想起了自己那位与马奴私奔的女儿,他那女婿,如今不正是博崖之主么?
想了想,他唤来了自己的谋士张浦。
“自博崖之事传开后,我夜夜难眠,心中始终挂念着我那不孝的女儿。她如今在博崖的衣食住行可还安妥?那马奴可曾善待于她?这一切我皆无从知晓,满心忧虑,唯恐她在外孤立无援,过得艰辛。劳烦先生替我走一趟博崖,探明她的近况,好叫我放心。”
张浦闻言抬头挤眉弄眼,“主公放心,我定会让那比彘知道,咱家女郎也是有人撑腰的!”
这话说得倒是好听。
要是真忧虑大乔,早干嘛去了?
不过主公怎么突然开窍了,居然学会自动出击了。
大乔母亲丁夫人,得知夫君要派使君前往博崖探望大乔,喜不自胜地开始给大乔准备东西。
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大乔心爱的箜篌、大量的粮食,塞了满满当当十几辆马车。
丁夫人很是心疼大乔在外漂泊,想要将大乔往常惯用的仆从也送去,却被张浦阻止,只能勉强送去几位侍医,保证大乔的身体康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