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她的本事还没传得天下皆知,云倾瞥了燕迟一眼,倒也没再计较。
她如今用的是自己的肉身,在这个世界无牵无挂,没什么原主的心愿需要完成。
再加上此界六道齐全,灵气充裕,于她修行大有裨益,她本就没打算一直藏着掖着。
只是不想在还没摸清这个世界的底细之前,就被人当成猴子大肆围观罢了。
燕迟郑重许诺:“你放心,安阳侯府与我,绝不会再向外泄露半分。”
三人在书房用过早膳,岳凝便风风火火地告辞,说是要亲自给云倾挑个全府最好的院子。
一时之间,书房内便只剩下云倾与燕迟二人,气氛有些微妙。
没多久,昨夜那位秦九娘子便提着药箱匆匆赶来,正是要去给大长公主复诊。云倾正好也该去拜见长辈,便与燕迟一同跟了过去。
大长公主的院落里弥漫着一股的药味。
见到云倾,病榻上的老人家挣扎着要起身,拉着她的手,满眼都是怜惜与愧疚:“好孩子,是迟儿太过混账,让你受委屈了……”
话未说完,她忽然眼一翻,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再次昏厥。
“祖母!”
“小莞儿,祖母怎么了?”
秦九娘子,也就是秦莞,连忙上前搭上脉枕,指尖按在老人的腕上,眉头紧皱。
燕迟见她凝重的神色,问:“什么情况?”
秦莞抬头看了一眼围在床边的岳凝,沉声道:“大长公主风邪入肝,又因昨日命案惊惧忧思,导致气血逆乱,邪气已入脏腑深处。”
岳凝急得眼眶都红了:“祖母几乎一夜没合眼,一会儿心疼宋柔死得惨,一会儿又担心宋国公府攀咬闹事,害了兄长性命,再牵连上安阳侯府……”
秦莞叹了口气:“若大长公主心结不除,长此以往,恐怕药石难医。”
燕迟面色沉静,立刻抓住了关键:“若除了心结,可有根治之法?”
秦莞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岳凝急忙追问:“小莞儿,你是不是有法子?有什么难处你只管说!”
秦莞咬了咬唇,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法子倒是有,只是……太过凶险。需行破腹泄水之法,将腹中浊水引出。但大长公主年事已高,破腹之后,伤口极易溃烂发炎,只怕……撑不住。”
这无异于一场豪赌,赌赢了,或许能多活几年,赌输了,当场就会送命。
秦莞不敢擅专,将决定权交给了燕迟。燕迟思量片刻,派人去请安阳侯与侯夫人前来。
在等待的间隙,云倾的心思飞速转动。
大长公主是当今圣上的姑姑,又是燕迟的姑祖母,那么燕迟的父亲睿亲王应是圣上的手足。
再则,睿亲王手握兵权。
若她出手救下大长公主,便等同于卖了整个安阳侯府,乃至燕迟一个天大的人情。
这笔买卖,划算。
她抬眸,看向眉宇间凝着沉重之色的燕迟,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落在每个人的耳中。
“破腹之法,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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