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见（6）

下课铃响，封书亦等人先走出教室，而刘林和胡天真被老师留下，老师把卷子分给二人，让他们在明天上课之前批完。又扫了第一排坐着的几个没写完卷子的学们一眼，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没写完啊！那就别去吃饭了！”前排坐着的那几人突然爆了，是的爆了，血雾混合着脑浆四处喷溅，刘林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种画面，直到那血溅到脸上，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教室门外一直等着的几人只听到教室动静很大，便开门进来查看，进来就看到满脸是血的刘林和用卷子挡住脸避免血溅到脸上的胡天真以及笑得诡异的数学老师，地上还躺着一些残破的肢体，其中有一只手还握着笔。数学老师收起讲台上的东西，笑盈盈的对着他们说：“都在呢！真是幸运呢！”然后施施然走出了教室。

　　韩烨皱眉问道：“怎么回事？”刘林刚缓过来，说话还说不利索：“没写完……就，就炸了。”封书亦走过去翻了翻那几份卷子，果然有大半面都空着。这个应该是用来处罚消极乘客的，但今天这几个都侥幸逃脱了。韩烨看了一圈，最终视线停在角落里一个戴着黑眶眼镜的男生脸上，不是他多疑，做卷子的时候，他也一直留意着几个乘客，这个男生和胡天真正程一笔都没写过，胡天真倒还能理解，混得这么牛有点绝技也说得过去，但这个男生唯唯诺诺，畏首畏尾的，看上去就不是那种有实力的人，做为警察的直觉让他感到一丝不对劲。郑彪此时也震惊地说不出话，卷子发下来不久，胡天真就让他写满卷子，不论写什么，总之要填满，不能空题。他为了活命，只好胡乱在卷子上写东西，没想到卷子没做完真的会死，他此时已是冷汗连连，如果没有胡天真，他说不定在这儿就死了。

　　封书亦蹲下去看了看，余下的尸块上都有一个数字，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封书亦站起来，不动声色的把手上沾到的血抹到韩烨衣服上，韩烨回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什么事？”封书亦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说：“没事了，现在走吧！”“走？去哪儿？”封书亦露出一幅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食堂呀？你要在这儿和这堆尸体共进晚餐吗?”

　　韩烨表情变了变，还是跟着封书亦走出了教室。去食堂的路上，刘林缓了好一会儿，突然凑近韩烨，说：“老大，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副本有点像十三中那个案子？”韩烨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具体事件，只记得那个案子是破了后由于证据链不完整法院无法判决才转到市局来的，他当时也没有很上心。刘林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肯定没记起来，叹了一口气开始说：“2021年4月10日，庆宁市第十三中一高三女生跳楼自杀，警方介入调查后发现，该女生在跳楼前曾因一模成绩较差与其数学老师发生争执，警方整理校内监控发现，在案发时一前一后走上天台，且数学老师失手推了女生一把，该老师对此供认不讳。但开庭那天，数学老师的律师向法官出示了一件精神病病历，证明该老师有严重的臆想症和轻微暴力倾向，没办法数学老师当庭释放，案子不了了之，女生的父母悲愤欲绝，走了不少关系，才把案子转到市局来。”“是杜艺案吗？”封书亦从后面冒出来，冷不丁来了一句。“卧槽！你要吓死谁啊！”韩烨朝旁边挪一些，给封书亦留出一个位置。“对！”刘林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封书亦，“难为你还记得这个案子啊！”“这是我进市局后接触的第一个案子，杜艺的二次尸检就是做的。”“对！案子到市局后，我们又重新做了尸检，在该女生的胃里发现了氯丙嗪（一种精神类药物）的残留，但第一次尸检报告上并没有显示。经调查发现当时尸检的法医在尸检当天曾收到一大额转账，来自数学老师的境外账户。”封书亦点头附和：“没错，我当时还很纳闷，为什么会存在这么大的漏洞，结果是那个法医收受贿赂。”刘林还想继续说，被韩烨打断了：“行了，我想起来了，但是这个案子和副本差别还是有点大吧！”“有很多共同点啊！”刘林有点急了，“十三中也是市重点，而且是全封闭式管理，而且那个老师也歧视差生，动辄打骂，还尤其偏爱好学生，最重要的是，我开出了隐藏任务 【被偏爱的课代表】，这个任务光听名字就很符合那案子啊！”韩烨还是不太相信，但是他并不很想跟刘林争论。“是有点像，我们进教室之前还碰见学生跳楼了。”封书亦轻描淡写，并一笔带过自己 形象崩塌的事件，“如果真的是杜艺案，那这里应该有个保洁或者校工之类的，杜艺那个案子如果没有那个保洁的证词，是不可能翻案的。”

　　“好！我问一下齐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