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德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盯着天花板。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仪器的滴答声规律地响着。麻醉剂的作用渐渐消退,小腿上传来的刺痛让他根本无法入睡。他偏过头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任务显然已经超出了预定的时间,搭档没有联系他的情况,说明一切还得他亲自处理。
他试图起身,但稍微一动就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现在可不是运动的好时机。”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紫堂真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记录夹板。他走近床边,目光在赞德的脸上短暂停留,随即落在他绑着纱布的小腿上。
“伤口疼?”紫堂真的语气依旧平静,但与之前多了些许关心。
“还好。”赞德咬了咬牙,努力摆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只是不习惯躺着。”
“再等几个小时,炎症控制住了就可以下床走路,但任务——”紫堂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你不该用这种透支身体的方式来完成任务。”
赞德抬眸看向他,眼中带着几分戏谑。“你是医生,又不是检察官,别管太多。”
紫堂真放下记录夹板,走到床边,低头凝视着赞德的双眼。“你是Omega,但你对待自己的身体比任何一个Alpha都拼命。这跟身份无关,只跟你的选择有关。”
赞德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紫堂真会用这样的方式直白地揭穿他的内心。他沉默了几秒,转过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必为任何人解释。”紫堂真继续道,语气中带着某种劝慰,“但是,你值得被更好地对待——尤其是对待自己。”
病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唯有仪器的声音在空荡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你的手上有枪茧。”紫堂真突然说道,目光移到赞德的手上。
赞德下意识把手握紧了些:“警察嘛,谁不握枪。”
“不,那些老茧的位置不太一样。你似乎专门训练过持枪姿势,而且是长时间的训练。”紫堂真的语气带着分析的专业性,“如果不是在警队里的特殊训练,那就是你个人有过其他的军事或者战斗方面的背景。”
赞德的心脏猛地一跳,紫堂真的敏锐触到了他藏得最深的秘密。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你想多了。”
“我不会问太多。”紫堂真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否认,转身走到了房间的窗户边,“但如果你愿意分享,我会是个好的倾听者。”
赞德沉默不语,但心跳依旧难以平静。他从未被人如此轻易地看透过,即便是警队里的同事也与他的真正经历一无所知。而眼前这个男人,却仿佛早已洞察了他的一切。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紫堂真详细地讲解了医嘱,嘱咐他如何用药,如何处理伤口。等到结束时,赞德发现自己的警惕心在不知觉中消退了许多。
“我想尽快出院。”赞德在最后说道。
“如果你真的坚持,明天一早我来看你的伤势,如果没问题,可以让我签字放你走。”紫堂真淡淡一笑,“你可以自己决定,但希望下次见面不是在这种场合。”
赞德点点头,目送紫堂真离开了病房,门关上的瞬间,空气似乎也恢复了原本的沉重和冰冷。
清晨六点,赞德提前办理了出院手续,穿上制服,他一瘸一拐地走出医院大门。街道依旧安静,城市的黎明似乎还没有完全醒来。他招了辆出租车,报了警局的位置。
“任务?”他自言自语道,内心却无端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焦虑。
与此同时,紫堂真坐在地铁上,回想着昨晚与赞德的对话,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双腿。家族的电话又打来了一次,他按下静音,抬头看着车窗外的晨光,神色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在等待下一个机会,无论是家族上的决定,还是关于赞德的某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