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音乐教室

放学后，苏晚没有直接回家。她背着书包，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音乐教室。这是她转学第一天就发现的秘密基地。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钢琴上，苏晚从书包里取出小提琴。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琴身上有一道浅浅的裂痕，像是岁月留下的伤疤。

她将琴架在肩上，闭上眼睛。琴弓轻轻划过琴弦，舒曼的《梦幻曲》在空荡的教室里流淌。

这是母亲生前最爱的曲子。每当苏晚拉这首曲子时，仿佛能看到母亲坐在钢琴前，温柔地注视着她。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苏晚听到身后传来掌声。

她猛地转身，看到顾言倚在门框上，夕阳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拉得很好。"他说。

苏晚的脸一下子红了："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到琴声。"顾言走进教室，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钢琴键，"你学过很久吧？"

"嗯，从小学开始。"苏晚低头看着自己的琴，"这是我妈妈教我的。"

顾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苏晚觉得他的眼神似乎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要不要合奏一曲？"他突然问。

苏晚惊讶地抬头："你会弹钢琴？"

顾言已经在钢琴前坐下，修长的手指落在琴键上。他弹的是德彪西的《月光》，琴声如水般流淌。苏晚不由自主地举起琴弓，与他合奏。

音乐在教室里交织，夕阳的余晖中，两个身影仿佛融为一体。这是苏晚第一次与人合奏，却感觉如此自然，仿佛他们已经练习过千百遍。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教室里陷入寂静。苏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么清晰。

"你很特别。"顾言突然说。

苏晚愣住了。她看到顾言站起身，朝她走来。他的影子笼罩着她，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

"明天放学后，要不要一起练习？"他问。

苏晚点点头，感觉脸颊发烫。她看到顾言的嘴角又扬起那个淡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