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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斯梅拉达】清晨舞踏

巴黎圣母院随笔

1.奇迹宫 君似骄阳

故事的开始,是一个清晨。万里无云,艳阳高照。太阳刚刚升起,鸟儿刚刚出巢,河流刚开始奔腾。教堂前的河滩广场上漫天白鸽飞舞。地上传来少女敲响手鼓的“咚咚”声,随后是一首优美的吉普赛歌曲:

“我在普罗旺斯的山间,

赤脚度过了我的童年,

对于吉普赛人来说,长路漫漫。”

清晨暖阳洒下,铺在大地上,为少女身上镀了一层金光。“爱斯梅拉达!爱斯梅拉达!”人群中传来一道道兴奋的高声呼喊。少女像惯常一样,撅起她的嘴,作出一副高兴,自豪的姿态。

绚烂的红霞如一段段彩带,渐渐挂满了天边。夕阳余晖洒下,城市正享受着每日最后的一点温暖。少女穿梭在被猫搅乱毛线般的小巷,小羊跟在她身后,蹄子踩在地上,发出“踢踢踏踏”的声音。

奇迹宫传来一片喧闹声,夜晚,这里的表演才即将开幕。吉普赛人、妓女、无赖汉们成群结队地挤在一个小酒馆里。今天,这里比任何时候都要喧闹。只因他们抓住了一个闯进“圣地”的流浪汉。那流浪汉身着破衣烂衫,脚踏一双鞋底都磨得透明的鞋子,一看便知,正是早上那可怜的圣迹剧导演——格兰古瓦。

“只要,有女人要了你,嫁给了你,你就不用死!否则,我们会把你绞死!”克洛班把他那奇丑无比的脸凑到格兰古瓦跟前,因为压低声音,他那本就嘶哑的声音更难听了。如果读者此时是格兰古瓦,想必一定会被这张脸丑得反胃。好巧不巧,格兰古瓦现在也是这种感觉。“谁愿意要他!”他抓着酒瓶,大叫起来。

“我可不要,他瘦巴巴的。”一个胖女人略带嫌弃地说道,“而且,他挡着我赚钱了。”那么,酒馆女老板呢?她则没有那么嫌弃格兰古瓦,但她还是说道:“哦,得了吧,克洛班。我可不想要男人了!”

另一个女人,下一个女人……所有女人都不想要他。酒馆里鸦雀无声了一段时间。直到爱斯梅拉达走上前,用手解开绑住诗人的绳子,微微一笑,道:“我要他了。”

克洛班一脸不可置信,丑陋的芝麻眼此时瞪得像铜铃。“妹……妹子,你确定要他吗?可是他这么穷。”

“我确定!”爱斯梅拉达拍拍手,一脸骄傲地说道,“毕竟,好人有好报嘛!”她没上过学,但坚信“好人有好报”这句传言。她本性不坏,再加上难民们的教导,使得她从小就天真可爱。

画面一转,晚上八点,她牵着格兰古瓦到了她的小屋。“我去去就回。”她像一阵风似的,轻快地跑走了。

回来时,她端着一盘黑面包,拿着几个干瘪的苹果回来了。格兰古瓦狼吞虎咽,她也不说什么,只是思考着,思考着她白天见到的那个男人。

格兰古瓦吃完时,她正看着屋顶上的石像发呆。“菲比斯是什么意思呢……唉……我也没上过学……”她眼中不复昔日的无忧无虑,此时却盛满了苦闷的思考。

“美丽的姑娘,请问您的名字是?”格兰古瓦见姑娘不理他,便想自己挑起一个话题。可是他失败了,当他脑中已经编排好他要讲的话时,姑娘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爱斯梅拉达。”

格兰古瓦苦恼极了:自己哪里不比这个破石像好看?他刚又想开口,却听见姑娘问道:“菲比斯是什么意思呀……”她又撅起了嘴,只不过这次不是代表高兴、骄傲,而是代表烦恼

“哦!真好!”格兰古瓦这么想。他终于可以展现自己的学问了!他故作深沉地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道:“如果我还没忘的话……菲比斯在拉丁文里的意思是太阳。”

“太阳!”少女惊呼一声,语气里带着掩盖不住的兴奋,“天呐!他如骄阳一般灿烂!”

少女露出一副痴迷的表情,像是青春少女初接触恋爱时天真的那副样子。格兰古瓦顿时泄了气:“菲比斯到底是谁?唉,算了,我不争了。毕竟我也没有那个资本。”

2.爱之谷 欢愉

“美丽动人的姑娘!能见到您真是何等荣幸!”爱斯梅拉达眼前,一个英俊的士兵正满口吐着甜言蜜语。那语言真像是甜腻的蜂蜜,让无知的爱斯梅拉达无法自拔,“姑娘!我将会娶您!您将会成为这世界上最兴奋的女人,您……”

那男人正是菲比斯。爱斯梅拉达光看着菲比斯那张脸,就已被迷得神魂颠倒。可怜的少女哪知道那英俊潇洒的皮囊下藏着一颗腐烂的心?她只是像小孩子一样喜欢漂亮的东西罢了。“哦,菲比斯,只要能和您在一起!就算让我当您的仆人我都愿意!”

菲比斯见火候已足,便说出他的计划:“姑娘,我想跟您有个约会!在爱之谷,好吗?”

爱斯梅拉达早已不在意菲比斯说了什么话,只是深情地道:“好啊,菲比斯。”随后,她又自顾自地说道:“我们以后,可以结婚。一起孕育一个孩子,像那些恩爱的普通夫妻一样……”

卫队长那仿佛蕴含着星辰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但他没有过多表现,毕竟吉普赛人疑心都重,都狡猾。“每个吉普赛人都是这样。但她实在美丽。”他这么想。

夜晚,姑娘回到奇迹宫,拿了把小刀,就跑走了。即使克洛班在后面喊着:“妹子!小心!”她也丝毫没有减慢步伐。

她穿过一条条蜿蜒小巷,穿过一条条由石子铺成的大街,穿过一座座小桥,准时来到了爱之谷。卫队长正在门口等着她。

“您终于来了!”卫队长欣喜若狂地一把把少女搂进怀里。少女用那双水汪汪的,如黑宝石般的双眼望着卫队长。“我没有迟到吧,菲比斯。”卫队长作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捧起爱斯梅拉达的脸:“您没有!您真是守时。听,现在,代表午夜的钟刚好响了!咱们进去吧。”

两人进了旁边的旅馆。卫队长付给了前台那位老婆子一个银币,那老婆子高兴地收下了,一脸谄媚地带着两人到了旅馆里最干净的客房。

“您们尽兴玩。我这个老婆子就先走了。”她关上门,门发出“吱呀——”一声。

“我生命中的天使哪!您迷人极了!'Belle'这个词简直是专为您发明的!”少女把小刀放在地上,任由卫队长搂住她的腰,“西米拉……哦不,爱斯梅拉达。抱歉,我把您的名字记错了。”

“哦,没关系,我的菲比斯。您日理万机,肯定要处理的事太多,迷糊了对吗?”爱斯梅拉达柔情似水地看着菲比斯。菲比斯原本不知道该怎样接下去,这话正好让他下了台阶。“抱歉,爱斯梅拉达。是这样的。”

爱斯梅拉达道:“我不怪您。我们今晚将很愉快,对吧,我的菲比斯?”菲比斯答道:“噢,您将让我感到无比兴奋。”卫队长的嘴唇渐渐贴上少女光滑的小麦色肩膀,少女靠在卫队长的胸膛上,边用手指画着圈,边道:“我们以后可以……”

爱斯梅拉达的话还没说完呢,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地板上的小刀刺进菲比斯的脖子。“噗”,鲜血喷涌而出,黑衣人却没有惊慌,只是把刀扔在地上。

爱斯梅拉达晕倒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场面:自己的爱人在约会时遇刺。失去意识前,她感到一个滚烫的吻落在她脸上。

3.囚笼 笼中鸟

“啪嗒,啪嗒”一滴滴水从房顶上落下,落在少女面前的水坑里。少女此时沧桑极了,双眼失神,脸颊凹陷,一身破破烂烂的白衣。她正怔怔地盯着水坑,仿佛这世界上只有它是能让自己感到有意思的。

安达卢西亚那郁郁葱葱的丛林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场山林大火后的枯枝。森林里美丽的仙女那双翅膀已被折断,落在地上,再也不能自由自在地越过天空。

一位黑衣教士进来了。“我是你死前的祷告神父。”他用低沉的声音道,“你对你的罪行供认不讳吗?”“不!你才是凶手!凶手!”爱斯梅拉达从地上站起来,像一只发狠的猛兽一样后退。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话,还带着些许沙哑。

黑衣人冷笑一声,突然莫名其妙蹦出一句:“选坟墓还是床?”爱斯梅拉达继续向后退,直到退至墙角,她大喊一声:“不要过来!你个晦气的乌鸦!”

“那你就等死吧。”教士走出牢房,锁上门,走出地牢。他走路时没有声音,像街上难看的黑猫。爱斯梅拉达想:“那真是太恶心了!”

也不知几时,她感到自己在地上被拖行。她醒了。她发现,几个侍卫正把自己的脚放进铁匣子里,慢慢收紧。“你招吗,爱斯梅拉达?”一个侍卫抬头问道。爱斯梅拉达从小被吉普赛人们当成公主呵护,哪里受过这种苦难?“我……招!”她从牙缝里努力挤出一句。

她被送回地牢等死。

一天,她终于“熬出头”了!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她被马拉着,被关在笼子里游行。有时,她意识到自己的腿漏在外面,那些人正贪婪地盯着她时,她就把腿略微缩进去一些,想用那单薄的衣服盖住腿。

在绞架前等死时,她感到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扛起,随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她躺在圣母院里,一个瘸子对她说:“你被冻晕了,所以……”她看着这瘸子的长相,顿时认出他是卡西莫多。她看着这张脸,感到令人作呕。他说:“走开!”瘸子默默地走到阳台,攀上房顶。爱斯梅拉达看不懂这是在做什么。

瘸子每天都把自己的饭菜给她吃。爱斯梅拉达渐渐对这位敲钟人有了些好感。因为她害怕房顶上的石像鬼,卡西莫多便把它拆了。

一天,她看见菲比斯骑着马,在圣母院下转圈,心中顿时燃起了些许希望。黑暗的内心像被太阳照耀。“菲比斯!看看我!我是爱斯梅拉达!”可亲爱的菲比斯没有听见她的声音,没有听见这个逃犯的声音。她心中刚燃起的火苗顿时被一阵冷水浇灭,只失落地看着菲比斯牵着一位贵族小姐走进宅府。

一天,奇迹宫的吉普赛人们进攻圣母院。他们想要解放爱斯梅拉达。但卡西莫多力大无穷,简直恐怖。大家死伤惨重。就连大家永远的王——克洛班,也离大家而去。

卫兵们让隐修女看管她,隐修女又叫了起来。隐修女正要殴打她时,她看见了隐修女那双同样的小鞋,随后拿出自己的那只。隐修女向她,向自己的女儿诉了苦衷。

卫兵们来了,隐修女想把她藏起来,但计划并不是天衣无缝的。爱斯梅拉达看见了楼下那个英俊的身影,是菲比斯。“菲比斯!快来救救我!”可菲比斯理她吗?并没有。现在,她只是个逃犯,不是那个明艳美丽的姑娘了。

她再一次被押上马车,在街上游行。克洛班为自己死了,母亲为自己受了罚,她可能不配活着,也没有意义活着。她所爱过的一切,都消逝殆尽。

粗糙的麻绳在她脖子上摩擦,带出一道道红痕。“咔嚓”她被一股巨力吊起来,感到窒息,脖子貌似也断了,整个身体无力地悬挂在空中。

土掩埋了她,她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地下,眠于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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