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制中的帆帆听见他的话没忍住笑了出来,无畏虚晃着挥了一爪子过去:“你在笑什么?”
帆帆低头笑着皇冠都快掉了下来。
“不是,那你家射手很惨了,吱吱没有状态不好的时候吧。”
是的,帆帆和无畏的想法凑到一起去了。
他感觉知遇的状态只有两种,一种是疯狂,一种是彻底疯狂,几乎就没有状态不好的时候!
他只拉知遇打过一次双排,一个小时的时间,五把是对面六分钟投降,还有几次是有倔种不信邪,非说等后期,还在公屏上挑衅知遇。
知遇:后期?那很有意思了^_^
只有跟他打辅助的帆帆才知道,这小子有多不是人。
把把正方形刷野,四个野区全要,打着最狠的操作,嘴里轻声细语地给自己让红让蓝,帆帆不是一次庆幸,自己是和他双排。
帆帆对自己轻轻一笑引发的危机浑然不知。
“那我问你,你们打野状态是不是不好?”
“那我问你,你状态好为什么要轮换?”
“告诉我,Look me!”
在场的英凯脸都快笑烂了,无畏这带节奏的小嘴!
广州TTG上个赛季总共换了八套首发,以至于网友一度怀疑,他们是不是在集齐类似龙珠的玩意召唤神龙。
这个赛季正常了许多,除了射手位置偶尔有换动,其他基本没有变过。
帆帆可怜无助地拿本子盖住自己的脸,这是能播出去的话题吗?!
英凯发起下一个话题结束这场闹剧:“我们现在来一个极限二选一。”
“A,大家都认可但自己不喜欢的路。”
“B,自己喜欢大家都不认可的路。”
所有人写的都是B,替无畏惋惜的弹幕不在少数,还有的说,现实里他其实选择的是C。
听到这个话题,JDG几人未收起的笑容半挂在脸上,房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他们小心翼翼瞥向无畏又收回,生怕视线与他撞上,连空调出风口的嗡鸣都清晰可闻。
他们担心这是在揭起无畏的伤疤。
转辅助的事许多粉丝仍未释怀,至于本人怎么想的,他们也不得而知。
无畏的嘴角和节目里挂着一样的弧度,察觉到氛围的不对劲,环顾四周:“你们干嘛,说话啊,刚刚笑得不是很开心吗?”
小玖用拳头轻轻锤上他的肩膀:“你小子……”
有时候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笑不出来也可以不笑的。
此时正好播到英凯问大帅“这里面谁是最装的那个”,大帅思索了下,给出的答案是无畏。
英凯:“为什么?”
大帅:“之前我觉得他现在很需要证明自己。”
“因为他不是双冠打野吗,但转辅助过后一直没有一个很好的成绩。”
知遇听着大帅的话,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他比谁都要清楚,这短短的一句话背后,是无畏一路以来背负的多少骂名与指责。
大帅话语一转:“不过我觉得,这个赛季他能很好的展现自己,你看他们都进S组了,希望他能越打越好吧。”
知遇哇地感慨出声:“不是黑蛋,是暖蛋啊哥!”
无畏笑着说:“还是感谢兄弟们,才能让我有了今天呐。”
要问无畏转辅助后,和打野的区别在哪里,他最大的感触便是——
辅助是不能救世的。
打得好肯定是需要五个位置的齐心协力,可当局势陷入颓败之际时,辅助的力量太过有限,哪怕是再有手法操作,也无法在局内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竭尽全力的开团、抵挡、牺牲,在溃败的洪流前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或许那些力挽狂澜的高光时刻,真的已成为过去。
曾经取得的荣耀绰号,竟然在某一天变成了刺痛他眼眸的针刺。
他总能回想起,在官宣转辅助的那天,手机整夜的震动,质问与关心混杂在一起,化作荆棘缠绕在每条经络。
“成长如抽筋剥骨般疼痛”。
即便过去许久,在春季赛被淘汰过后,几度深夜的梦醒时分,无畏也会感到迷茫。
自己的选择真的错误了吗,他的辅助真的不被认可吗?
可现在,坐在这里的他,围坐在队友中间,暖黄的灯光笼罩着他们。
就像在训练途中,会有人紧勾着他的肩膀讨论战术,会有人叫着他的名字大声叫着好棒。
当对方手心的温度透过队服传递而来,他突然意识到,那些如鲠在喉的过去,不知何时已化作心底一道浅淡的疤痕。
无畏向来不爱表达这些,太不符合他成熟男人的身份。
可此刻,当队友们的身影在余光里晃动,熟悉的默契在每一次配合中流淌,某种温热的情绪突然涌上喉头。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轻声说——
“谢谢你们。”
挽墨:“你搞什么,再说这种发表获奖感言的话试试呢?”
小度:“想请我们吃饭直说,别整这么多弯弯绕绕的。”
无畏:“……不是,哥们?”
这点少男伤怀没持续多久,便被队友们的话语打破。
听到吃,小玖立马来了兴致。
“我想吃火锅了,走不走?”
“刘行你不是要减肥吗……”
“吱吱你看他!放纵日懂不懂,节目也看完了,速速走起!”
“既然是无畏哥请客,那我勉强吃一点吧。”
玻璃窗映出五张年轻的面孔,无畏看见此刻二十四岁的自己正在热闹声中与二十岁的过去对视。
他举起桌上的冰水,碰了碰窗上的虚影,冷凝水顺着瓶身流下,恍若当年那场金色雨的轨迹。
如果可以的话,再走远一点吧。
让他们再成为历史上一支不可倒下的队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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