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循环（中）

04/

  第六次循环。

  严浩翔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出家门。他必须赶在贺峻霖到校之前找到他。

  清晨的街道上弥漫着薄雾，空气中带着初秋的凉意。严浩翔跑得气喘吁吁，终于在公交站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贺峻霖！"

  贺峻霖转过身，看到严浩翔时愣了一下："哥？你怎么......"

  严浩翔一把抱住他："这次我一定要救你。"

  贺峻霖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后轻轻回抱住他："没用的......"

  "不，一定有用。"严浩翔松开他，认真地说，"这次我们不去学校了。"

  "那我们去哪？"

  "去找真相。"严浩翔拉起他的手，"关于你妈妈的死，关于这个循环，还有莫言......我们必须弄清楚一切。"

  贺峻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两人坐上出租车，来到城郊的一处老旧小区。这里是贺峻霖曾经的家。

  "自从妈妈去世后，我就再也没回来过。"贺峻霖站在楼下，声音有些发抖。

  严浩翔握紧他的手："别怕，有我在。"

  他们走上三楼，贺峻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钥匙已经生锈，但他一直带在身边。

  门开了，灰尘扑面而来。房间里还保持着五年前的样子，只是所有家具都蒙上了白布。

  贺峻霖走到客厅的钢琴前，掀开防尘布。钢琴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里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抱着一个小男孩。

  "妈妈......"贺峻霖轻轻抚摸着照片。

  严浩翔注意到钢琴上有一本日记。他拿起日记，发现里面夹着一封信。

  "这是什么？"

  贺峻霖接过信，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这是......妈妈留给我的信。"

  他颤抖着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泛黄的信纸。随着阅读，他的眼泪不断滑落。

  "怎么了？"严浩翔担心地问。

  贺峻霖把信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严浩翔接过信，越看越心惊。原来贺妈妈并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推下楼的。她在信中提到，那个人威胁要伤害贺峻霖，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这个人......"严浩翔的声音有些发抖，"是莫言？"

  贺峻霖摇摇头："是莫言的父亲。"

  严浩翔愣住了："什么？"

  "莫言的父亲是我们家的邻居。"贺峻霖解释道，"他一直在追求我妈妈，但被拒绝了。那天晚上，他喝醉了......"

  严浩翔感觉一阵寒意："那莫言......"

  "他知道真相。"贺峻霖低下头，"他用这个威胁我，让我听他的话。如果我不从，他就会把真相告诉我爸爸......"

  "所以你才......"

  "嗯。"贺峻霖擦掉眼泪，"我不想让爸爸知道这些。他已经够痛苦了。"

  严浩翔紧紧抱住他："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真是感人的兄弟情深啊。"莫言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可惜，你们知道的太多了。"

  严浩翔把贺峻霖护在身后："莫言，你......"

  "我怎么了？"莫言冷笑着走进来，"我只是想保护我爸爸而已。毕竟，他可是为了我才......"

  "你早就知道真相？"贺峻霖不可置信地问。

  "当然。"莫言耸耸肩，"那天晚上，我就在楼下看着。"

  贺峻霖的身体颤抖起来："你......"

  "所以我才要让你痛苦。"莫言的眼神变得疯狂，"凭什么你能得到幸福？凭什么你能找到你哥哥？"

  严浩翔感觉一阵眩晕。他终于明白了这个循环的真相。

  "是你。"他盯着莫言，"是你创造了这个循环，对吗？"

  莫言笑了："聪明。我用我妈妈的遗物施了咒，只要贺峻霖死一次，时间就会重置一次。"

  "为什么？"

  "因为我要让他永远活在痛苦中。"莫言的眼神变得狰狞，"就像我一样。"

  贺峻霖突然冲上前："够了！"

  他一把推开莫言："你恨我就冲我来，为什么要牵连其他人？"

  莫言被推得踉跄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体会到我的痛苦。"

  他掏出一个奇怪的符咒："既然你们知道了真相，那就永远留在这个循环里吧！"

  符咒发出刺眼的光芒，严浩翔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在失去意识前，他紧紧抱住了贺峻霖。

  第七次循环，开始了。

05/

  第七次循环。

  严浩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贺峻霖家的地板上。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

  "哥？"贺峻霖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你还好吗？"

  严浩翔坐起身，看到贺峻霖担忧的眼神。他一把抱住弟弟："太好了，你没事......"

  贺峻霖轻轻回抱住他："我们该怎么办？"

  严浩翔松开他，认真地说："这次我们一定要打破循环。"

  "可是莫言......"

  "我知道他的弱点了。"严浩翔说，"那个符咒是他妈妈的遗物，对吧？"

  贺峻霖点点头："他妈妈是个巫女，据说很厉害。"

  "那就对了。"严浩翔站起身，"我们去找到那个符咒的源头。"

  两人离开贺峻霖的家，来到城郊的一片墓地。这里是莫言妈妈安葬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在这里？"贺峻霖问。

  "上次循环中，我注意到符咒上有一个地址。"严浩翔解释道，"就是这里。"

  他们在墓地中寻找，终于找到了莫言妈妈的墓碑。墓碑上刻着奇怪的符号，和符咒上的一模一样。

  "就是这里。"严浩翔蹲下身，仔细查看墓碑。

  突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们果然来了。"

  严浩翔转身，看到莫言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那个符咒。

  "莫言，收手吧。"贺峻霖上前一步，"这样下去，你也不会快乐的。"

  "快乐？"莫言冷笑，"从妈妈死后，我就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了。"

  "你妈妈......"严浩翔突然说，"其实是被你爸爸害死的，对吗？"

  莫言的表情瞬间扭曲："你胡说什么！"

  "我查过了。"严浩翔站起身，"你妈妈是因为发现了你爸爸的秘密，才被他......"

  "闭嘴！"莫言怒吼，"不许你污蔑我爸爸！"

  "那你为什么要创造这个循环？"贺峻霖问，"真的是为了报复我吗？还是......"

  "还是为了逃避现实。"严浩翔接过话，"你无法接受你爸爸的罪行，所以创造了一个可以不断重来的世界。"

  莫言的表情开始崩溃："不......不是这样的......"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真相。"贺峻霖轻声说，"你只是不愿意承认。"

  莫言跪倒在地，符咒从他手中滑落："我......我只是想回到过去......回到妈妈还在的时候......"

  严浩翔捡起符咒："这个循环，其实是你为自己创造的牢笼。"

  "那现在......"贺峻霖看向严浩翔，"我们该怎么办？"

  严浩翔看着手中的符咒："只有毁掉它，才能结束这一切。"

  "不行！"莫言突然扑过来，"那是我唯一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符咒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严浩翔感觉一阵剧痛从手心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吸食他的生命力。

  "哥！"贺峻霖冲上来想拉开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女声突然响起："够了，孩子。"

  光芒中，一个半透明的女人身影显现出来。是莫言的妈妈。

  "妈妈......"莫言呆呆地看着她。

  "放下吧。"女人温柔地说，"你已经困住自己太久了。"

  "可是......"

  "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女人伸出手，轻轻抚摸莫言的脸，"只要你记得我，我就永远活着。"

  莫言泪流满面："对不起......"

  女人转向严浩翔："谢谢你，孩子。现在，请毁掉符咒吧。"

  严浩翔点点头，用力将符咒摔在地上。符咒碎裂的瞬间，耀眼的光芒笼罩了整个墓地。

  当光芒散去时，莫言妈妈的身影已经消失。莫言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贺峻霖走到他身边，轻轻抱住他："一切都结束了。"

  严浩翔看着这一幕，突然感觉一阵眩晕。他知道，这一次，循环真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