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般涌进车窗，唐钰轩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耳机里叶砚书的声音混杂着风声传来，他瞥了眼导航，心里一震——竟然是当年两人常去的那个旧车站。
叶砚书（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委屈与含糊）……我在老地方呢，车抛锚了，手机快没电了。
唐钰轩（嘴上嘟囔着）真把我当你的司机啦……（脚下却猛踩油门加速，嘴上还喊着）地址发准确点！我、我才不是担心你呢。
叶砚书（声音闷闷的，好像浸了水，还有着十年前逃课翻墙时的莽撞劲儿）笨蛋，你还记不记得？咱俩第一次逃学，就在这个车站，你揣着两个肉包，说要带我去看海……（电流杂音里突然笑出声）结果海没看着，反而被你家老爷子抓到操场跑了十圈。
（唐钰轩猛踩刹车，旧车站站牌在车灯光下泛着锈迹，当年两人刻下的“永远”依旧清晰可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机里叶砚书的呼吸声轻得像一声叹息）
唐钰轩（方向盘被攥得紧紧的，指节发白）……肉包早就凉了，海也早就变成滩涂了。
叶砚书（声音突然拔高又带上哽咽）可你还在啊！（随后又弱下去，像是怕惊扰到谁）我车后备箱里，还藏着你那年说要送我的贝壳……
唐钰轩然后呢？
叶砚书（声音颤抖，在夜风中破碎，带着当年雨中吵架时的哽咽）唐钰轩，那年车站雨特别大，你说“算了吧”的时候，我攥着给你织的围巾，雨水顺着指尖往心里灌……（忽然笑起来，却又哭了）可我今天又站在这儿了，车坏了，手机要关机了，像不像老天爷让我……让我再赌一次你会不会来。
唐钰轩（盯着导航里闪烁的“旧车站”，方向盘上还留着当年叶砚书生气拍打的指痕，那些吵架时的伤人话，像碎玻璃扎进耳朵）
唐钰轩（喉咙像堵着沙子，吼出来却只剩凶狠）赌什么赌！当年你非要去外地，我说一起努力你不听！（猛地拍喇叭，惊飞夜鸟）围巾……围巾我还收着呢，在衣柜最顶层，都落满灰了！
叶砚书（哭声混着电流声）我、我回来找你了呀……（手机“嘀”一声电量预警，声音渐弱）我在老地方，等你……或者，等当年那个……不会说分手的唐钰轩。
唐钰轩行吧。
唐钰轩（油门轰鸣声中咬咬牙，语速超快又装着凶）行吧行吧！我这就到——（声音突然哽住，压低到只有自己能听见）…别真让我找不着你啊。
到了他们相遇的车站后。
唐钰轩蹲在这儿干啥呢？
叶砚书哭了，唐钰轩。
唐钰轩（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旧站牌，声音发颤却还嘴硬）……当年你翻墙摔破膝盖都没哭，（蹲下身子，影子罩住她，递纸巾的动作有些别扭）车抛锚也能哭？
唐钰轩（把纸巾往她怀里一塞，后退半步撞在站牌上，慌慌张张地摸鼻子）……哭花了脸跟我可没关系，（影子里偷偷看她，声音渐渐变小）反正、反正我来了。
叶砚书哼。
唐钰轩怎么还跟当年一样这么娇气。
叶砚书（踢开脚边的小石子，声音闷闷的）当年你看到我摔伤的伤口，说“娇气包才喊疼”，（突然仰头盯着唐钰轩，眼眶还红红的）现在倒嫌我娇气了？
唐钰轩我当年可没这么说过。
唐钰轩要不是看你一个人大晚上在路边，不然我才不会来。
叶砚书你就嘴硬。
叶砚书（伸手戳他胳膊，力气小得像猫挠）嘴硬的人，（指尖悄悄勾住他衣角，声音放软）刚才找我的时候，跑得比谁都急呢。
唐钰轩没有。
唐钰轩要是没事的话，那我就走了。
唐钰轩（后退半步撞上车门，钥匙叮当作响）车门没关紧，（低头摆弄车钥匙，声音有些发虚）又不是专门来的，顺路而已，顺路。
叶砚书你什么意思。
叶砚书叫你来你又要走。
叶砚书我去你的。
唐钰轩本来我就没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唐钰轩（指尖敲打着车窗，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那你别打电话啊。（猛地推开车门下车，大步走到叶砚书跟前，凶巴巴的）笨死了，车抛锚不会找救援啊！
叶砚书你要是今天敢走的话，我就敢把你电话号码删了。
唐钰轩有本事你就删。
唐钰轩一辈子别找到我。
叶砚书不要嘛，哥哥。
唐钰轩666，你可别撒娇。
叶砚书委委屈屈咬着嘴唇，指尖捏着衣角晃了晃：“哥哥凶我…我就是不想你走嘛，这深山老林的，万一有野兽…（声音越飘越弱，尾音带着颤）”
唐钰轩耳尖莫名发烫，别过脸咕哝：“少装，你昨晚追野兔比猎犬还猛。”却默默把收拾到一半的背包又塞回角落。
叶砚书盯着唐钰轩攥紧的手机，突然伸手去抢：“我偏不删！你敢走！”
唐钰轩别闹了行不行？大晚上的我送你回家。
叶砚书我不要。
唐钰轩管你呢。
唐钰轩散漫地勾起唇角，长腿一迈坐进驾驶位，单手转着车钥匙抛接，漫不经心地踩下油门，车身晃悠悠启动，活像只没正经的大尾巴狼，把越野开出逛大街的闲适劲儿。
唐钰轩到你家了。
唐钰轩快回去吧。
叶砚朗哟，舍得回来了。
叶砚朗还以为你不想回来了呢。
叶砚朗跑哪儿去了？
唐钰轩你妹妹发癫了。
唐钰轩发癫到我头上了，叶砚朗。
叶砚书你才发癫呢。
叶砚朗这么没礼貌，想写检讨书了？
叶砚书【气呼呼甩表情包】哥你双标！上次你把我薯片藏车顶，我都没让你写检讨！【艾特唐钰轩快评评理，叶砚朗是不是 “只许州官放火” 专业户】
唐钰轩补刀】朗哥别客气，她初中给你自行车胎放气的事儿，检讨能写十页！【艾特叶砚书】要不我帮你回忆细节？
叶砚书你给我滚，我C。
叶砚朗你是想罚跪还是想写检讨？
叶砚朗你说吧。
叶砚朗翘着个二郎腿看着叶砚书。
叶砚书【发唐钰轩当年逃课被抓的表情包】哥！他高中翻墙摔进花坛，裤裆扯破挂树枝上！我写检讨，他是不是该 “社死重现”？
叶砚朗别说人家了，你自己说，你是想罚跪还是说我把你的草莓蛋糕给吃了呢？
叶砚书哥，那是我排了三小时才抢到的，你简直不是人，我可以不追究你当年翻花坛的事。
叶砚朗哦～那你刚刚不尊重人。
叶砚朗那还是算了吧，加一个星期不能吃草莓蛋糕，另外加一个星期不能外出
唐钰轩那我就先回去了
叶砚朗Ok
叶砚书我靠，你简直不是人，叶！砚！朗！
叶砚朗那咋了呀？你大晚上都不知道去哪鬼混，有报备吗
叶砚朗别跟我讨价还价的，就这样
叶砚书我讨厌你
叶砚朗那是你的错，你还讨厌上了
叶砚朗不理你了
叶砚朗不理你了
叶砚朗爱咋地咋地
叶砚书哥
叶砚朗别叫我
叶砚朗你早点睡吧
叶砚书哦
房间
叶砚朗其实你的草莓蛋糕我没吃，在冰箱，（拿出手机给叶砚书）
叶砚书我就知道
叶砚朗不爱跟小孩抢罢了
叶砚书那你原谅我了吗哥
叶砚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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