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嫔首次侍寝竟敢姗姗来迟,当真全无规矩可言!”丽嫔的话语中满是嫉妒,她那张扑了厚重脂粉的脸因愤愤不平而微微扭曲,大红的花饰在发间摇曳,显得格外刺眼。
“敢问皇后娘娘,请安时辰可是改了?”
“自是不曾!”
“那丽嫔姐姐可否告知,妹妹因何迟到呢?不过是路上不慎崴了脚,因而比诸位姐姐迟来片刻罢了。”
舒窈可不是任人欺凌的软柿子。她的阿玛深得皇上器重,哥哥更是在年羹尧身边担任副将,且近年来战功赫赫,隐隐已有青出于蓝之势。她又怎会甘愿落后?此时此刻,舒窈心中暗自思忖,若是再不显露几分锋芒,她们恐怕真要将自己当作可以随意拿捏的弱者了。
华妃不屑的拨弄了下身边的流苏,蔑视的瞪了一眼丽嫔便搭着颂芝的手离开了景仁宫,而舒窈也在华妃和齐妃退下后和沈眉庄、甄嬛和安陵容三人一起离开。
几人返回碎玉轩后,浣碧与流珠便忙着去张罗茶点。安陵容坐在一旁,双手不自觉地绞着帕子,那细细纠结的动作里满是掩不住的忐忑不安。
“姐姐,这几日我总算察觉了,我身旁的宝娟竟是皇后安插的探子!”
“皇后?”
“是啊,宝娟这几日总在妹妹耳边念叨皇后的种种好处。我虽听着,却并未出言反驳。毕竟,若让她察觉到我们的意图,日后想找皇后的破绽可就难上加难了!”
沈眉庄轻蹙蛾眉,眸中闪过一丝忧虑。一旁的甄嬛则心有余悸,手指微微颤抖。她心底呐喊着,绝不甘愿成为他人的影子,可命运偏偏如此捉弄人,将她推至这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如今,她只能硬着头皮踏上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
“不怕你们笑话,我当初在寺庙祈福,说愿得一人心来着!”
“嬛儿,你瞧,我阿玛与额娘表面上看着恩爱,可阿玛府里那几房妾室,又作何解释呢?若非额娘生下哥哥和弟弟,怕是在这深宅大院之中,她也难以过得舒心安然吧。”
舒窈乃是胎穿,最初还以为自己来到了清朝,可渐渐才惊觉,原来竟是入了《甄嬛传》的世界。
她从前也看过这部剧集与诸多解读文章,然而当真正面对沈眉庄的清雅、甄嬛的温婉和坚韧时,才明白其中另有无数难以言说的无奈。在这个勾心斗角、权力交织的环境中,她才深切体会到,想要实现心中那简单的“一夫一妻”理想,实在难于登天。
“娘娘,今日皇上翻了莞贵人的牌子!”
“知道了!”
自己已侍寝三日,今日想来该轮到甄嬛了。
此刻,甄嬛得知皇帝将她视作替身,心中顿时如明镜般透彻。这般情形下,她自是不会轻易陷入那虚妄的情网之中。
甄嬛接连七日侍寝,竟独得椒房之宠,这等恩遇落在眼中,后宫众人心中嫉妒难平,恨得牙痒。
然而天家雨露终非一人可尽占,不久之后,皇帝翻了博尔济吉特氏的牌子,还赐下“慎”这一封号,此后更是陆续垂青其他新人,将那一抹温情渐渐分薄。
这日,轮到安陵容前去侍寝。侍寝姑姑照例为她沐浴更衣,却察觉到安陵容浑身上下都在微微颤抖,似是被无形的恐惧笼罩。
一旁随侍的丫鬟心细如发,见状立时警觉起来,目光悄然扫过四周,最终落在角落里的一处物件上——那是一盆玉台金盏花。
“小主可是觉得有些冷?奴婢帮您添些热水!”樱桃是安陵容带进宫的宫女,她自幼父母伤亡,因为机灵到大户人家做丫鬟,那家后面落败了,自己也被发卖,辛亏小主不嫌弃买了自己,自己应当尽心才是。
樱桃拿着瓢靠近那盏花,故意一不小心撞到桌角,成功把那花挥倒在地上,然后立马跪下请罪。
“你先下去吧!”没了那盏花,安陵容渐渐放松下来,沐浴成功后,被人卷着抬到养心殿,今夜安陵容成功侍寝。
皇后得知安陵容成功侍寝,恨得牙痒痒,好一个安答应,居然让她成功躲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