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舒窈独自坐在桌旁,笔尖轻触纸面,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寂静的夜色。舒窈眉头微蹙,心中暗自警惕,却没等她起身查看,房门已被推开,李莲花的身影映入眼帘。
“怎么了?”
“哎呀,外面好像有人……唔,我腿有点软,不过还是得来看看你有没有事才行!”李莲花一边说着,一边有些局促地摸了摸鼻尖,脸上写满了尴尬。
舒窈上前伸出手探了探李莲花的额间,二人近在咫尺,看着李莲花放大的俊脸,舒窈忽然想把他捆起来亲上一口。
李莲花明了她对自己面容的倾心,心中一时百感交集。他脚下微动,似有上前的冲动,可转念间,想起自身所中的剧毒,那股子勇气便如遇寒霜般消弭殆尽,只留下一抹苦涩在心头蔓延,继而迫使他缓缓向后退去。
舒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过身来到岸边继续画画。
“你这是在画什么?”
李莲花摸摸下巴,似有感触,但他不敢说,怕她把自己灭口喽!
轻轻吹散画纸上的墨迹,一幅生动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只见梨花树下,一位身着红色长裙的少女与一名白衣少年相对而立,各自手中紧握着锋利无比的剑。少年眉眼间透着一股桀骜不驯,而少女目光坚定。
“你猜?”
李莲花已然认出了画中之人,正是自己与舒窈。思绪如潮水般涌起,十年前的那些傻事逐一浮现脑海。他的脸微微发烫,心中满是窘迫,只想寻个地方躲藏起来,逃离这令人尴尬的时刻。
“也不知道谁那么显眼的跑到我家屋顶上来了一招红绸剑舞,还偷偷跑到皇宫为了给我摘一束梨花。”
“……”听得李莲花耳尖泛红,这绝对不是他……
次日,卫庄主冷笑着给众人下了毒,逼迫他们一同踏入那阴森的墓室。待深入墓室之时,已然所剩无几。昏暗的灯火下,卫庄主满脸贪婪之色。
“就凭你?”那孩童轻蔑一笑,话音未落,一拳已如疾风骤雨般击中卫庄主胸口,将其狠狠打飞出去。舒窈望着公主手中紧握的观音垂泪,心中暗自叹息。就在方多病与那神秘孩童交手之际,她眼明手快,悄然将真正的观音垂泪调包,替换成了一件逼真的仿品。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无人察觉,唯有她自己知晓其中的惊险万分。
李莲花瞬间瞪圆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片刻之后,那小孩猛地抢过李莲花手中的观音垂泪,撒腿就跑。方多病见状,连忙出声让两人先原地等着,自己则飞快地朝那逃跑的小身影追了过去。
舒窈吩咐赶来的紫苏把宝物运走,自己则是打开观音垂泪让李莲花服下。
“先喝了!”
李莲花饮下那物后,顿时感到筋脉如被烈火炙烤,胀痛难忍。他捂住心口,身形一弓,一口鲜血随之喷涌而出。舒窈见状,慌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他,快步走出墓室。
舒窈将昏厥过去的李莲花轻轻安置在莲花楼柔软的床榻上,随后转身吩咐紫苏速去取酒。
月光透过窗棂洒落,映出她手中银针的冷冽光泽,她俯身而坐,以精准的手法将银针刺入李莲花体内的几处要穴,为其修复紊乱的筋脉。
李莲花心口至脖颈之间布满狰狞可怖的青筋与暗沉的中毒纹路,每一丝扭曲都似在诉说着毒素侵袭时的剧痛。然而,幸得那观音垂泪有效,没过多久,那些骇人的痕迹便渐渐消退,李莲花的呼吸也逐渐趋于平缓。舒窈眉间紧锁的担忧这才稍稍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