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初眉目微挑，眼瞧着锦觅竟是有些癫狂之态，莫不是怕自己真的杀了她？

“他喜欢你的，润玉喜欢你，他骗了所有人，都被他骗了……呵呵……”

“上元仙子所为，便按照老君说的，废去修为，暂关天狱。至于锦觅，说起来也算是私事，诸位先请离开吧。”

妤初原本是打算将锦觅同那几个魔兵魔将，一同扔去临渊台的，那是天界的老规矩了。

“锦觅，你无需在我面前装疯卖傻，你说这些不过是想让我心生怜悯，放过你罢了！”

“你觉得是那便是吧！”

锦觅眼中早已失了光彩，一片灰雾蒙蒙，整个人也失了从前那种生机灵性。

“反正，我从来都是被利用的那个……”

锦觅仰头看着走到自己身前的妤初，许是衣饰光华太过晃眼耀目，锦觅只觉得眼睛很是酸涩。

“利用？舍了半条命的那种利用吗？锦觅，你不爱便不爱他吧，何必把自己说得多无辜呢？”

“呵！吃食，点心，茶水……零零碎碎的小玩意，你妤初的喜好润玉如数家珍。你不知道吧，他那座凡间的别庄里，一草一木，一花一树，池子里的锦鲤，屋子里的珠帘……便是遮阳用的纱帐，也是你喜欢的颜色……他对你的喜欢从来不曾大张旗鼓的摆到你面前，可却处处可见，细致入微。”

锦觅站起身来，直视着妤初。

“如此，我不无辜吗？你们两个人之间，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凭什么把我裹挟其中？甚至还想用半条命来控制我的一生？凭什么你想要怎样就可以怎样？而我就只是喜欢凤凰，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而已，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你既然做了选择，就要为你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锦觅，这代价你觉得值吗？”

妤初没兴致听锦觅继续辩驳，她觉得她无辜，那自己呢？不过是私心得不到满足，所以不甘不愿罢了！

“把人带下去吧！白榆，给忘川传信，如果魔尊还要他这个妾侍的话……”

后面该如何，妤初没说。信送过去，锦觅的死活便不用自己操心了。至于锦觅说的那些……或许她说的是事实，但润玉曾经将锦觅视作未来妻子，也是事实。

锦觅被押着离开了九霄云殿，踏出殿门的那一刻，她想回头看一看妤初的神情，终究想活的念头占据了上风，她怕一不小心便被看穿了心思。

去润玉的别庄时，她还是葡萄锦觅，那个时候润玉的未婚妻还是妤初……

“小初年纪小，又贪玩。我便准备了这处庄子，待她生辰时作为礼物送她。”

“小鱼仙倌对自己的未婚妻果然细心，只是眼下这处院子似乎和这别庄不搭啊？”

“锦觅仙子慧眼，这处院子是别庄修建之时用来暂居的，眼下别庄已趋齐备，待彻底完工，是要拆去的。”

锦觅还记得那时润玉说过的，彼时她还很是羡慕妤初。可惜那处别庄没等送出去，润玉的未婚妻便换成了她，后来……

锦觅将思绪收回，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懵懂无知的小葡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