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穿了心思,斗姆元君面上羞恼之色一闪而过,不由得埋怨妤初不识时务。
“洛霖与临秀对你过于溺爱,偏他们又早早离世,以致你疏于教养,不知利害。”
斗姆元君难得这般和气的与人说了这么久,已然是到了极限。这会儿强自按捺,又暗暗埋怨妤初不懂变通,非要让她把话挑明了说。
“你是知道的,自天帝太微始,上清天便一直颇受看重,便是你父母亦因为上清天而颇受看重。如今你身单影孤,吾有心怜恤你几分,有上清天在你背后,任谁也不敢小觑,便是天帝,亦会多看重你几分。”
斗姆元君将道理掰开了,揉碎了,细细说给妤初听。
“……日后在奏本上胡乱盖印的事便不要再做了!一味骄矜胡闹,肆意触及天帝底线的事,损的终究是你自己的利益。如今天帝的心思尽在你身上,你便应该把握住这份爱宠,多为自己积攒势力。待将来诞下子嗣,有上清天在,将来的天帝之位还不是你的血脉!妤初,如此长远未来,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的!”
斗姆元君自认为已经把话说的清楚明白,即便妤初再如何蠢笨,这会儿也该知道要对自己感激涕零了,却不想耳边却是一道嘲笑。
“上清天斗姆元君一向超凡脱俗,今日本座方知自己以往竟是狭隘了,元君分明接地气得很,与那凡间君主后宫中的……老嬷嬷很是相当!”
“你……”
斗姆元君没想到妤初竟然拿自己与那凡间腌臜婆子作比,登时气恼非常,俨然失了平日里的自持清正模样。
“上清天优待享得多了,便觉得理所当然了吗?竟连此等龌龊主意都想得出来!”
妤初袍袖甩动,周身灵力涌动,她已经没了耐性继续与斗姆元君在这幻境里闲磨牙。
“天界事务自有天帝陛下决断,轮不到上清天指手画脚!”
眼见着妤初是打算强破幻境,脱离此处。斗姆元君翻手结印,直压妤初。
“放肆!谋害天后,上清天是当真不想好过了吗?”
凭妤初一己之力,确实抵不住斗姆元君的压制,此言也不过是赌她不敢真的对自己下手。
“天后娘娘想多了,吾不过想留天后娘娘多说说话罢了!”
压制稍减,斗姆元君左手翻覆,却是一面掌心大小的镜子出现在妤初眼前。
“天后娘娘如此不肯配合,吾也只能请娘娘看一看自己的来处了……”
镜面薄雾散去,其中景象逐渐清晰。
“这是……”
妤初仿遭雷击,整个人僵立当场,镜子里赫然是自己思念已久的家人……
“你,你是怎么……”
“机缘巧合罢了,一切皆为天意。天后娘娘,吾曾劝你莫要沉溺往昔,可惜你是个不听劝的。如今想想,娘娘不听劝也有不听劝的好处。”
斗姆元君将镜子收回,慈和的眉眼中尽是掩藏不住的算计。
“天后娘娘,上清天是清修之所,所求不过是那份与众不同罢了,娘娘以为如何?”
“想要凌驾天界之上,你以为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