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正当沈慧照向沈太夫人禀明要带着赵昭昭去开封府,怎料沈睦突然出现,扑到沈太夫人面前哭诉。
“母亲,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啊。”
只见沈睦取下头上的纱巾,露出了她一头的短发。
银珠强忍着笑意,沈睦这头短发可是她的杰作,谁让她对殿下无礼的,作弄一下又怎么了。
当然这也是赵昭昭允了的。
沈睦的女儿归娘道:
“外祖母,母亲昨夜入睡后有人悄悄潜入她的房间,审过守夜的婢女了,都说不曾见到有人,更不曾听见动静,来人只留下这张字条。”
沈慧照赶忙伸手接过字条,低头读了起来。
沈慧照余天生癞头,苦不堪言,久闻娘子鬓发如云,不屑髢也,今夜子时踏月来取,留铜一文,聊以为谢,汴京市贩细民黄三癞子。
沈睦的目光落在赵昭昭身上,她正掩嘴偷笑,沈睦抬起手指向她。
“不消说了,都是你干的。”
沈慧照立马挡在赵昭昭身前。
沈慧照姑母,都怨侄儿不好。
沈慧照这黄三癞子原是相国寺外卖义髻的,因与人斗殴生事,被我罚了二十杖,在衙门外闹了两月,原以为太平无事,谁知竟前来报复,牵累姑母,侄儿告罪了。
“三郎,你还护着她,你看你姑母,都成这副模样了,怎么出去见人呐。”
沈慧照送水送菜的每日来往,必是有人趁乱潜入府内,伺夜而动,恕侄儿矢察,再三向您赔罪了,我这就命人全府,不,全城搜查,务必拿住歹人。
沈慧照还请姑母留下养好秀发,再回去不迟。
随后,沈慧照便以衙门里还有事务待处理为由,带着赵昭昭离开了。
马车里,赵昭昭再回想起沈睦那副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赵昭昭实在太搞笑了。
沈慧照没有责怪,反而话语中满是宠溺。
沈慧照下回要再顽皮,也提前告知一声,好让我有个准备。
话音一落,沈慧照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其实赵昭昭想说,不管怎样,沈睦终究不敢对她有过分之举,然而转念一想,有人维护自己,这种感觉倒也颇为不错。
开封府。
才踏入大门,赵昭昭的目光便被一个熟悉的背影吸引住了,那身影伫立在不远处。
赵昭昭阿熙。
杜仰熙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了身。
四目交汇之际,他们趋步上前,紧紧地将彼此纳入了怀抱。
杜仰熙声音闷闷的。
杜仰熙你不在乎我。
杜仰熙不爱重我。
杜仰熙分明就是骗婚。
赵昭昭我何时骗婚了?
杜仰熙你离府的这些日子,都不知道回去看看我。
杜仰熙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赵昭昭所以你来看我了。
杜仰熙那是因为开封府缺了属员,旧案堆积如山,才让我来赴任。
杜仰熙目光落到赵昭昭身后的沈慧照身上。
杜仰熙所以是娘子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娘子才不回去看我的。
他根本不给赵昭昭说话的机会。
杜仰熙娘子到底喜欢他什么?
杜仰熙喜欢他年纪大?喜欢他脾气又冷又臭?
闻言,沈慧照瞪了杜仰熙一眼。
杜仰熙说你两句怎么了?
杜仰熙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