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瓶被送回去的当夜,杨家还没来得及处置,便传来她投井自杀的消息。
她的父母闯入杨家大闹,声称银瓶投井时已怀有身孕,杨德茂勃然大怒,立即叫回杨羡,全家上下纷纷指责杨羡,认定银瓶腹中的胎儿是他的。
杨羡各人心里算盘拨得震天响,表面众口一词,齐心诬我,心里是为着什么,你们自个儿心里清楚。
杨羡不错,我是百口莫辩,势单力薄,连自个儿亲娘都不信我,但没干过的事,我决不认这个账。
“听听,你们听听,哪有半分廉耻,就是个丧良心的畜生,似这等忤逆之子,迟早得将我家业败尽,索性今日打死,免我门楣受辱,遗祸族人!”
杨德茂怒火中烧,挥鞭在杨羡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其他人见状,装模作样的拉住杨德茂。
“小畜生再不认罪,立时给我赶出杨家,莫说我不止你一个儿子,就算我只得你一根独苗,我宁可杨家断烟绝嗣,也胜过他日丢人现丑,败家亡身!”
“羡儿,你爹是为了你好,你就认下吧,娘想法,娘一定会救你的。”
杨羡所有人认定了是我,那我认与不认又有什么两样,还装模作样的问什么。
杨德茂正欲扬起第二鞭,赵昭昭的身影倏地闪现,清冷的声音及时响起,硬生生将他的动作定格在半空。
赵昭昭家里这么热闹呀,怎么不请我啊?
众人纷纷向她行礼。
杨羡娘子…
赵昭昭看向杨羡。
赵昭昭认什么认,又不是你干的,一概不许认。
银珠走到银瓶父母的面前。
银珠你们不是要报官吗?已经替你们报了。
银瓶父母闻言,瞬间慌了。
“你…你报的什么官。”
赵昭昭大宋有律法在,诸奴婢有罪,其主人不请官司而杀者,杖一百,无罪而杀者,徒一年。
赵昭昭银瓶要真是叫主人给逼杀的,你们在这儿又哭又闹也不成个体统,我代你们一状告到了衙门。
赵昭昭驸马,你可敢告?
杨羡我若真害死银瓶,要杖要徒,任凭发落。
赵昭昭都听到了吗?
赵昭昭是不是一尸二命,我们把尸首抬到衙门去,让仵作人验个分明。
银瓶的母亲惊吓得直接瘫软在地,而她父亲的反应却截然不同,他的目光越过赵昭昭,投向了别处。
赵昭昭敏锐地察觉到这一异样,当即转身回望,映入眼帘的是江朝宗那慌乱至极的神情,以及他刻意躲闪的目光。
赵昭昭收回视线时,无意间瞥见了杨羡脸上的伤,她微微一怔,随即取出随身的手帕,轻轻替他擦拭去那抹血迹。
杨羡微微勾唇,这是从没有感受到的温暖与信任。
赵昭昭千胜千胜。
千胜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群家丁。
“殿下,驸马。”
赵昭昭叫人抬他们回去,听官传唤。
“是。”
银瓶父母被抬走后,杨德茂还在指责杨羡。
“闹得如此难看,都是你这逆子惹出来的,家门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