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六梁智武:哪怕触不可及也要竭力把那抹月亮打捞进自己怀里。
六六六蓝稚:阶级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相信我,我会解决的!
六六六《都市情缘》梁智武
六六六灵感:当天边那颗星出现,你可知我又开始想念,有多少爱恋只能遥遥相望,就像月光洒向海面。
六六六梁智武:触不可及的月,带着她的温柔,义无反顾的向我奔来……
六六六蓝稚(荔栀)VS梁智武
水晶吊灯的光在蓝稚发顶碎成星芒,她盯着镜中穿着香奈儿高定的自己,珍珠耳坠随呼吸轻颤。十八岁生日宴的香槟塔折射着暖光,母亲正笑意吟吟地向宾客介绍「蓝氏集团未来继承人」,而她的指尖却在掐算着闺蜜发来的消息:22:00,The Moon酒吧后巷。
“小稚,该切蛋糕了。”父亲的声音打断思绪,她转身时裙裾扫过鎏金桌脚,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偷穿母亲高跟鞋,也是这样战战兢兢的声响。刀叉切入奶油的瞬间,手机在丝质手袋里震动,赵毓婉的消息跳出:本小姐已经替你支开保镖啦,速来!
午夜钟声敲响时,蓝稚站在酒吧霓虹下。薄荷绿香云纱旗袍裹着纤细腰肢,羊绒披肩半掩肩头,却在推开金属门的刹那,被声浪卷进另一个世界。镭射灯扫过舞池,有人举着酒杯撞来,她侧身避开时,目光撞上吧台尽头的男人。
他穿旧牛仔外套,指尖夹着烟,眼尾下垂的弧度像被雨淋湿的蝴蝶。蓝稚想起上个月在拍卖行见过的塞尚油画,那些被暮色浸透的山峦,此刻正倒映在他瞳孔里。
“阿武,来首狠的!”不知谁喊了句,男人掐灭烟,走向DJ台。耳机戴上的瞬间,鼓点突然炸裂,蓝稚踉跄半步,后腰撞上温热的胸膛。
“小心。”低哑的嗓音混着威士忌气息落进耳窝,他伸手扶住她的腰,触感像触及易碎的琉璃盏。蓝稚转身时,看见他喉结滚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个在烟雾里沉浮的男人,此刻正用近乎虔诚的姿势托着她,仿佛捧着一弯即将碎掉的月亮。
“谢谢。”她退后半步,披肩滑落些许,露出锁骨处的钻石吊坠。男人的视线骤然凝固,那是蓝氏今年春季新品「月光」系列,全球限量三件。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牛仔裤上的油垢,那里还沾着今早替摩托车换机油的痕迹。
赵毓婉突然挤过来,眼影在灯光下泛着荧光:“天呐小稚,你这造型太绝了,整个酒吧都在看你!”她拽着蓝稚往舞池走,高跟鞋踩过黏腻的地板,蓝稚回头时,看见男人仍站在原地,指间新点燃的烟明明灭灭,像溺水者最后的呼救。
舞池中央,电子乐震得肋骨发疼。蓝稚学着赵毓婉甩动长发,却总带着几分刻意的优雅,直到她看见吧台方向闪过的牛仔衣角。鬼使神差地,她挣脱闺蜜的手,踩着三寸高跟鞋穿过人群,每一步都像在跨越无形的鸿沟。
“能请你喝杯酒吗?”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不属于这个场合的清润,像雪水融入热咖啡。男人抬眼,吧台暖黄的光爬上他棱角分明的脸,蓝稚这才看清他眉骨处的旧疤,像冬日树枝上的残雪。
“我请。”他朝调酒师比了个手势,两杯龙舌兰被推过来时,他忽然笑了,嘴角扬起的弧度让整个人柔软起来:“梁智武,他们都叫我阿武。”
“蓝稚,蓝田出玉的蓝,韶颜稚齿的稚……”说完她看着梁智武的眼睛顿了顿,重新介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蓝色的蓝,稚子的稚。”
她轻触杯沿,龙舌兰的辛辣冲上鼻腔,却在看见他仰头饮尽时,鬼使神差地将酒一饮而尽。喉咙烧得发疼,她听见自己问:“你的眼睛...好像藏着很多故事。”
阿武的指尖在吧台上敲出断续的节奏,像在敲打某个生锈的罐头:“小时候偷看过邻居家的金鱼缸,后来鱼缸碎了,那些鱼都死在了水泥地上。”
他忽然转头看她,眼神里有自嘲的光。“现在想想,它们大概和我一样,不该待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蓝稚盯着他无名指上的扳手茧,那是常年与机械打交道的痕迹。她想起自家车库里那辆落灰的保时捷,父亲说那是给她准备的成年礼物,可她更想学会自己换轮胎。“我以前偷偷养过一只流浪猫。”她听见自己说“母亲发现后让人丢了出去,后来我在花园里种了猫草,每年春天都会发芽。”
阿武突然伸手,替她拂去肩头的烟灰,这个过于亲昵的动作让蓝稚呼吸一滞。他的手指悬在半空,又像被烫到般缩回:“你的衣服...很贵吧?”
蓝稚低头看旗袍上的苏绣牡丹,指尖抚过细腻的针脚:“我母亲说,穿什么衣服就要有什么样子。”她忽然抬头,目光灼灼。“可我今天想试试,穿这样的衣服能不能跳得像疯子一样。”
音乐突然转成抒情慢调,阿武看着她认真的神情,忽然笑出声。他起身时带起的风掀起她的披肩,露出后颈白皙的皮肤:“敢不敢和我赌一把?”他从口袋里摸出枚硬币,“正面,我带你去天台看月亮;反面...”
“没有反面。”蓝稚按住他的手,硬币硌着掌心,她闻到他身上混杂的机油与烟草味,“我要正面,还要...”她顿了顿,听见心脏在胸腔里敲鼓,“…还要你教我怎么玩得像个大人…”
阿武的瞳孔剧烈收缩,硬币从指缝滑落,在吧台弹了三下,稳稳立住。蓝稚凑近去看,发梢扫过他手腕,听见他突然急促的呼吸。“算平局…”他哑着嗓子说,指尖几乎要触到她的发尾,却在这时,酒吧门口传来骚动。
“小姐!”管家的声音穿透音乐,蓝稚转身时,看见母亲铁青的脸,以及身后跟着的两名保镖。赵毓婉缩在角落,眼神里满是歉意。
“跟我回家!”母亲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蓝稚攥紧手袋,指甲掐进掌心。她转身看向阿武,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退到阴影里,牛仔外套的轮廓像片即将被夜吞没的云。
“等等!”她挣脱保镖的手,从手袋里摸出钢笔,抓起阿武的手,在他掌心写下一串数字。母亲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近,她听见自己说:“明天晚上十点,我们约好的地方见!”
阿武看着掌心里的字迹,蓝稚的‘稚’字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道未完成的弧线。他抬头时,她已经被簇拥着走出酒吧,香云纱旗袍在夜色里晃成抹淡绿的影子,像他曾经在鱼缸里见过的,那条最后死去的孔雀鱼。
酒吧的门合拢时,硬币终于倒下。正面朝上,月光般的银色反光里,他看见自己扭曲的脸,以及眼底跳动的小火苗。
这晚之后,蓝稚在卧室里辗转难眠。她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工业科技杂志,指尖划过越野车型的图片,想起阿武手腕上的机油渍。窗外的月亮很圆,她忽然起身,拉开抽屉最深处,那里躺着张被揉皱的她背着母亲偷偷藏起来的德国亚琛工业大学的申请表——报名截止日期是明天。
与此同时,阿武坐在摩托车修理铺的屋顶,掌心的字迹被汗水晕开。他摸出烟盒,抽出最底层的照片,十二岁的自己站在破旧公寓前,父亲举着块马拉糕,身后是邻居们鄙夷的目光。烟圈模糊了照片,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凌晨三点,蓝稚终于入睡,梦里有辆摩托车载着她掠过星空,前座的男人回头时,眼中的暮色正在退潮,露出海底的星光。
而在城市另一头,阿武发动了那辆老旧的雅马哈,车头灯刺破黑暗时,他看见后视镜里自己的表情,像个即将奔赴战场的骑士,尽管他的武器,不过是掌心里那串可能随时会被掐断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