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得灿遇 14

暴雨击打在铁皮屋顶的轰鸣声，像是一场无休无止的鼓点，搅得刘灿心神不宁。她缩在被窝里，数着雷声试图平复烦躁的情绪，却忽然捕捉到门锁微不可察的一声轻响。还未等她转过思绪，一股夹杂着雨水寒意的气息便已侵入她的防线，紧贴上她的后背。熟悉的青草香气混着湿润的冷冽扑面而来，令她瞬间僵住，心跳如擂。

刘灿"你放开！"

她惊恐地挣扎着，身体却如同被铁钳死死锁住一般，动弹不得。何浩楠的手臂仿佛蕴藏着无法撼动的力量，将她牢牢禁锢在原地。黑暗中，少年那双发红的眼睛透出一种野性的光芒，像是困兽在绝境中最后的嘶吼。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后，灼热的气息如火焰般炙烤着她的皮肤，令她的心跳愈发紊乱，几近窒息。

何浩楠"为什么？赵一博能碰你，王一珩能碰你，我就只能躲在角落里看？"

他的手掌重重按在她颤抖的腰肢上。

何浩楠"我比他们更早认识你，比他们更......"

刘灿"何浩楠！"

刘灿的尖叫被雷声劈碎。指甲深深掐进对方的手臂，换来的却是更汹涌的禁锢。窗外的闪电照亮少年扭曲的面容，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沾着雨水的发丝垂落，遮住了那双曾经温柔的眼睛。

晨光刺破云层时，刘灿机械地整理着凌乱的被褥。镜中的自己脖颈处蜿蜒着红痕，被扯坏的睡衣搭在椅背上，像道醒目的伤口。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血腥味在舌尖散开，才颤抖着摸出抽屉里的挂锁，将金属扣重重扣上。

早餐桌上，何浩楠若无其事地递来热粥，眼底还残留着血丝。刘灿接过碗的瞬间，指尖触电般缩回——那双手昨夜还掐着她的手腕。王一珩晃着滑板凑过来。

王一珩"姐，今天教你新招！"

她挤出笑容点头，却在转身时撞上赵一博探究的目光。

田埂上的风裹着潮湿的泥土味，刘灿握着锄头的手突然发抖。远处何浩楠开着拖拉机经过，轰鸣声中，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李耕耘默默将水壶推到她脚边，壶身还带着体温，而李梦举着相机的手一顿——镜头里，刘灿脖颈处的红痕在阳光下格外刺目。

深夜收工，刘灿将三道锁全部扣紧。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切割出冷白的线条。她蜷缩在床角，听着隔壁传来的脚步声，突然想起离婚那晚相似的窒息感。手机屏幕亮起，是何浩楠发来的消息。

何浩楠"对不起。"

她盯着跳动的光标，最终将手机倒扣在桌上。

暴雨又至时，刘灿抱紧双膝。雨滴敲打窗户的节奏与那晚重合，她猛地起身拽过被子蒙住头。黑暗中，某个少年带着绝望的低语仿佛还萦绕在耳边。

何浩楠"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

而此刻田垄间疯长的，除了作物，还有无法言说的伤痛与扭曲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