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得灿遇21

餐厅里骤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刘灿身上。何浩楠举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期待的笑容还凝固在嘴角。刘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环视一圈众人关切又好奇的眼神，最后落在赵小童微微皱起的眉峰上。

刘灿"这段日子在田里，谢谢大家像家人一样照顾我。"

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平稳，抓起桌上的果汁仰头灌下，冰凉的液体却压不住喉咙的灼烧感。

刘灿"尤其是......何浩楠！"

她转向何浩楠，伸出的手在颤抖中精准扣住他的腕骨，笑容僵在嘴角。

刘灿"你教会我很多农活，这份情谊我会记在心里。"

何浩楠瞳孔骤缩，感受到刘灿指尖几乎要嵌入他皮肉的力度。她的眼神里藏着近乎绝望的祈求，和酒店那晚在他身下破碎的呜咽重叠。他喉结滚动，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宁愿用这种疏离的感谢，也要把他们之间的秘密死死攥在掌心。

李昊"说得太见外了！"

李昊举起酒杯打破尴尬。

李昊"来，敬我们的'种田女神'！"

哄闹声中，刘灿悄悄松开手，却被何浩楠反手握住。他的拇指在她掌心划下一道湿润的痕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何浩楠"你欠我一个答案。"

散场时，暴雨如注，天地间仿佛挂起了一道水帘。刘灿匆忙躲到屋檐下，抬手看了看腕表，又望向模糊的街道尽头，等待着迟迟未到的车辆。就在这时，赵小童撑着一把素色伞出现在雨幕中。他走近她，没有多言，只是将伞稍稍倾向她的方向。雨水顺着伞骨滑落，而他的半边肩膀却早已被冷雨打湿，深色的布料紧贴肌肤，洇出一片寒意。

赵小童"你今天......"

他刚开口，就被刘灿打断。

刘灿"小童，你觉得什么样的关系，才是最长久的？"

赵小童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看着她在雨幕中模糊的侧脸。

赵小童"大概是不用刻意证明，也能彼此信任。"

他的声音被雨声打散，却重重砸在刘灿心上。她想起何浩楠偏执的占有欲，想起酒店里失控的夜晚，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深夜，刘灿的手机在寂静中震动。何浩楠发来一段视频，画面里是他在空荡的仓库，月光照着他泛白的指节。

何浩楠"你说要感谢我？那要不要看看，你每次说'别这样'时，自己是什么样子？"

她颤抖着删除视频，却听见窗外传来拖拉机的轰鸣。

雨帘密织，何浩楠驾驶着拖拉机，在宿舍周围一圈圈地徘徊。车灯在雨雾中撕开一道道刺目的光痕，像是要将这沉闷的夜色劈开。他摇下车窗，任雨水拍打在脸上，混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嘶哑的嗓音骤然炸响，他唱起了那首曾为她谱写的歌，每一个音符都裹挟着沙哑与不甘，与天际滚落的雷声交织成一曲狂乱的乐章。

何浩楠"你是我戒不掉的瘾，却成了见不得光的秘密！"

刘灿蜷缩在床头，看着他的身影在雨夜里疯狂打转，突然发现自己早已在这场情感的泥沼里，陷得太深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