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棚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赵一博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
后视镜里,郑妍将书签别在王一珩衣襟的画面不断重播,天蝎座图腾在他眼前幻化成尖锐的毒刺。
他猛踩油门,越野车在碎石路上颠簸,仪表盘的蓝光映得他眼底猩红一片。
深夜,仓库的铁门被猛然踹开,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赵一博狠狠踢翻地上的工具箱,凌乱的工具散落一地,如同他此刻无法平息的情绪。
月光从气窗斜斜切下,清冷的光束洒在墙上,照亮了王一珩新画的星座涂鸦——处女座与金牛座被一道彩虹般的线条相连,显得格外醒目,而天蝎座的符号却已被恶意地划得支离破碎,仿佛某种隐秘的宣告。
他一把扯下墙上的图纸,纸张在撕裂时发出尖锐的声响,惊醒了蜷缩在角落里的野猫,它瞪大双眼,迅速窜入黑暗之中。
王一珩"一博哥?"
王一珩抱着零件进门,喉结滚动着后退半步。赵一博将碎纸甩在他胸口,金属零件散落一地。
赵一博"连我的星座符号都要毁掉?"
他逼近时带起的风掀翻工作台上的笔记本,里面掉出张泛黄的合照——三个人站在星空下,郑妍的目光却越过镜头,直直望向举着相机的王一珩。
王一珩弯腰去捡照片,赵一博突然踩住纸角。
赵一博"知道天蝎最讨厌什么吗?"
他扯松领口的蝎子刺绣领带夹。
赵一博"背叛。"
仓库的风扇吱呀作响,王一珩闻到赵一博身上浓烈的威士忌味道,这是他从不在郑妍面前暴露的失控面。
第二天清晨,郑妍发现大棚门锁被铁丝缠住。王一珩蹲在地上用小刀割铁丝,指节磨得发红。
郑妍"可能是风吹的。"
他身后,赵一博倚着越野车点燃香烟,吐出的烟雾在两人之间织成灰色屏障。当郑妍转身去拿备用钥匙,王一珩看见赵一博将缠绕铁丝的手藏进裤兜,指缝里还沾着铁锈。
暮色降临时,郑妍在工具房整理零件。身后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赵一博将工具箱重重砸在桌上,新贴的天蝎座贴纸几乎要贴到她鼻尖。
赵一博"帮我修修这个。"
他故意压低声音。
赵一博"就像上次修挖掘机那样。"
郑妍低头时,瞥见他手腕内侧新鲜的抓痕——正是仓库里那只野猫的杰作。
深夜的大棚飘来泥土湿润的气息,郑妍拿着手电筒查看辣椒苗。突然有黑影从背后笼罩,赵一博的体温混着雪松香水将她圈在支架之间。
赵一博"你知道天蝎的报复心有多强吗?"
他的手指划过她颈侧,在月光下投下尖锐的阴影。
赵一博"比如...毁掉所有妄图抢走我的东西的人。"
远处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一珩手握扳手猛地撞开棚门。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交错晃动,郑妍的视线落在赵一博藏于身后的那只手上——他的指缝间紧攥着一枚掰断的黄铜书签,天蝎座的图腾隐隐泛着冷冽的微光,在这幽深的暗夜中显得格外刺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