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依照白天留下的标记，一路寻觅，最终来到一处幽静的凉亭。月光洒下银辉，映照出亭中姬若风的身影，他早已摆好棋局，静静等候。萧瑟放开亓官清雾的手，缓步上前，双手抱拳，行了一礼，举止间透着几分敬意与从容。
“师父。”
姬若风微微抬眸，神色淡然，宛如深山中的一潭静水。接着，他微微抬手，示意萧瑟坐下下棋。姬若风一边缓缓拿起一枚棋子，一边轻声问道：“你要是去雪月城。”
“是。”
萧瑟拾起一颗棋子，与姬若风对弈起来。棋盘之上，黑白交错，仿佛将时光凝固在这一方天地间。亓官清雾轻轻移步至一旁，独自落座，她望着师徒二人专注的侧脸，唇角微扬，也没有打搅他们，便默默坐在一旁，看着凉亭柱子休息。
“你可知道，你要是入了雪月城，会有什么后果吗？我听说，你是为了五百两银子。”姬若风落下一枚棋子，眼神中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深意。
萧瑟没有否认：“师父不愧是人称江湖百晓生，这都查的到。”
“只是为了五百两银子？”
“事关银子都是大事。”
“好，是五百两银子，这个是个大数目，雪月城还的起？”
“他们还不起，不过我相信他们会很乐意帮我去讨这笔银子。”
“他们的确会很乐意，不光是他们，任何一个江湖大势力，都很乐意帮你去讨这五百两银子，只不过......”
“只不过。”姬若风还没说完话，萧瑟就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能拿到这笔银子的人，不止我一个，我知道。”
“你是最不占优势的一个。”
“有些事嘛，总要去争一争，不去争，怎么知道结果如何。”萧瑟这句话，是在说服姬若风也是在说服他自己。
姬若风想要他明白最坏的后果：“若是争不到，你会死。”
“不会喔！有我在，萧瑟绝对不会死的喔。”
“确实，有阿雾在，我不会死。而且我已经死过一回了，不是吗，剑仙出手，都没能取我性命。”
姬若风也很明白萧瑟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他：“你不用试探了，那日废了你的武功，又将我重伤的人是谁，我已经知道了。”
萧瑟一时间紧张起来：“可是怒剑仙颜战天？”
见姬若风没有反应，萧瑟又猜测：“难道是孤剑仙洛青阳？”
“萧瑟，你问我啊，我知道那个人的重点特征。”
“亓官姑娘！”姬若风打断了亓官清雾的话，亓官清雾撇撇嘴，没再插话。
“你别猜了，有些事情决定了放下，就别再想拾起来了。不就是五百两银子吗，和性命相比，孰轻孰重，自己掂量掂量吧。”见亓官清雾没再说话，又转向萧瑟说到。
萧瑟见师父的态度，也清楚这是觉得他还没有到该知道的时候，叹了口气：“看来师父是真的不看好我了，那师父觉得那五百两银子谁能拿到？白王萧崇？赤王萧羽？”
姬若风见萧瑟还是不开窍，直接点明：“我看好的人是永安王萧楚河，不是雪落山庄的萧瑟。”说着，将无极棍拿出来交给他。
萧瑟看了眼姬若风手中的无极棍，却没有接过：“在师父眼中，武功就这么重要？”
“你知道我说的并不是武功，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姬若风收回无极棍，看着萧瑟恨铁不成钢地说。
“我怎么了？”
“好胜人，耻闻过，骋辩给，眩聪明，厉威严，姿强愎，此六者君上之弊也。”
萧瑟良久没说话。“师父，该您落棋了。”
姬若风将无极棍放在棋盘上：“传给你了。”
“我的武功都净废了，还要这无极棍有什么用。”
姬若风站起来，望着天上的月亮说：“讨账的路不好走，留着当拐杖吧。”
萧瑟站起来给姬若风行了一个礼：“多谢师父。”
“亓官姑娘，我这徒弟就拜托了。”
“我的人，我自己会罩着的。”
“他是很多人的希望。”
“他不是很多人的希望，他只是他自己。他是萧瑟，是我想陪伴一生的人。”
“……”
“阿雾……”听到亓官清雾的话，萧瑟心头一暖。
“不过你们师徒这破身子，不准备治吗？”
“治不好，药王谷谷主辛百草也治不好我们。”
“我可以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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