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飘着飘着又是一日,转眼,船便要抵达三蛇岛了。沐春风也为几人安排上了饯行宴,来上一场把酒言欢。
宴席正欢,朋友之间讲究一个真诚,萧瑟也向沐春风表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对此,沐春风表示。
“萧楚河!永安王!”
“你就是那个为琅琊王庇护而甘愿获罪,丢掉皇子身份,流落江湖也不肯回头的永安王。”
“好,太好了,我听闻你的故事很久了,我很欣赏你。”
萧瑟敛眸,试探道:“世俗所论,我是获罪之身。”
“你也说是世俗所论,琅琊王是何人,怎会谋逆,书上没有这样的道理,这天下间更不应该有这样的荒唐事我只恨,只恨无法和你并肩站在一起,和你去论一论天下间的公道。”
萧瑟神色莫名,却嘴硬的岔开了话题,告知沐春风日后若因他而受刁难,可去寻金衣兰月侯。
沐春风拿出秋露白、寒潭香招待几人,却反被几人勾起了酒瘾,他们竟然都喝过酒仙百里东君的七盏星夜酒。
那个一问世便力压秋露白,并一酒直助琅琊王破了境的七盏星夜酒。
可惜,秋露白尚且可得,七盏星夜酒却世间难求,也只有萧瑟几人,或是徒弟,或是师侄,才能对七盏星夜酒司空见惯了。
“清雾,你呢?你喝过没有?”
“尝过一点儿。”
“只是尝尝啊,也对,你不喜欢饮酒。”
沐春风感叹了一句,众人饮酒时,萧瑟提及《酒经》,唐莲看沐春风那视若珍宝、不可有丝毫触犯的表情,才第一次正视这本儒剑仙随手扔过来的《酒经》。
或许,他也该下去好好的钻研钻研这《酒经》。
酒逢知己千杯少,不知不觉间,众人已是微醺,朦胧、散漫,随性又自在。
“好酒!”
随着一声大喊,雷无桀扔下酒杯,提着心剑摇摇晃晃地出了船舱,在一望无际的天空之下,伴着呼啸的海风,舞起剑来。
身姿灵动,少了一分清醒时的规整,多了一份随心所欲的自在,举手投足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韵,伴着口中长啸的歌,颇有几分昔日故人之风。
诗豪迈激慨,剑舞也毫不落下风。
“萧瑟,这诗真的是快被你们几人薅秃了。”
面对亓官清雾这句‘薅秃了’,萧瑟低头笑了笑。
好酒、好诗,晃着晃着,三蛇岛就到了,这次是真的要离别了。
萧瑟虽然还好生生的站在那里,但脸上却没有半点血色,就连嘴唇也无比干涩苍白,见状,沐春风主动提出不用众人帮忙捕蛇,让他们尽快赶去海外仙山。
事态紧急,唐莲也没有推脱沐春风的好意,只是将身上的毒分了一部分给沐春风,以药代人,在沐家捕蛇的时候帮上一把。
茫茫大海,寻访仙山,何其艰难,单单只是辨认方向便能难倒许多人,沐春风开口说道:“此次出行之前,为了防止意外,我们特意请了一位观星师。”
萧瑟即使身子虚弱,却还是半点不肯显露在人前,环抱着胸,委婉地拒绝了。
“我以前也学过一点观星术,倒也能自己分辨方位。”
“你的那点观星术,能派的上什么用处。”
婉转动听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哒哒声,一道湖蓝身影走了出来。
“叶姑娘!”
“叶姐姐!”
“叶姑娘,你不是随大将军一起回天启了吗?”
连续几声问候,叶若依先对着雷无桀和司空千落笑着回应了一下,这才回答唐莲的问题。
“我不是真心想回去的,便找了个机会出来了。”
司空千落:“那你真心来这儿是?”
叶若依:“自然是为了助他,父亲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助他回到天启。”
“因为我小的时候帮过你。”
萧瑟半疑惑半解释地说道。
叶若依温柔而又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因为我们是朋友!”
“对,因为我们是朋友,朋友就应该远赴万里,互相帮助。”
司空千落看着雷无桀这笑的嘴都合不拢的样子,调侃地说道:“你倒是开心了!”
叶若衣转身看向雷无桀,“许久不见了!”
和叶若依直接对上眼神,雷无桀紧张地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了,结结巴巴地憋出一句话,“许久不见了,那个...你又漂亮了。”
叶若依垂眸轻笑。
“清雾应该早就知道我在船上了吧。”
“嗯。”
“多谢。”
“不用,你去一趟或许也会有收获。”
“阿雾,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不是,我发现若依在的时候也想过她体弱,要送她回去,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得去,这一趟于她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