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173）

正如萧瑟方才所言，他们此行救人，并非为杀戮而来，自然是人越少越好，如此才能隐匿行踪，不被察觉。

最终，萧瑟与亓官清雾二人悄然出发。

然而，世事难料，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尚未寻到无心被囚禁的所在，一道熟悉的身影便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个身披黑色兜帽、面容隐藏在面具之后的男人，突兀地出现在赤王府外。

“你可是浊清的徒弟？”不过一招试探，萧瑟的脸色骤然冰冷，双眼如刀般死死盯住来人。即便四年过去，那诡异的招式与内力仍像烙印般刻在他的记忆深处，令人永生难忘。而眼前之人，招式与内力竟与浊清如出一辙。

“当年你能从我师父手下侥幸逃脱，可今日，你绝无生路。”面具男眼中杀意涌动，看向萧瑟二人的目光如同凝视两个亡魂。

萧瑟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眼中燃烧着怒火与杀意。正是这个人的师父毁了他的武功，也让师父落得一身重伤久治不愈。浊清虽已陨落，但其徒儿的目的昭然若揭——取他性命！既然如此，今日正好手刃仇敌，以解心头之恨。

“今日，死的是你！”萧瑟一字一顿，语气犹如寒冰坠地。哪怕对方武艺更高又如何？他萧瑟何曾惧过？

虽然这样说这，但他还是下意识看向身旁的亓官清雾。只见她唇角微扬，浅浅一笑，似是对即将到来的恶战毫不在意。

两人细微的互动似乎引起了面具男的注意。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二人，最终定格在看似柔弱无害的亓官清雾身上。多年的经验让他警觉到，眼前这个女子绝不简单。

“你就是弘博书院的亓官姑娘？”他心中暗自警醒，脑海中闪过苏昌河对这位亓官姑娘的描述。

当机立断间，面具男凝聚全身真气，将其汇聚于双掌，猛然推出。一股阴柔至极的内力骤然爆发，直奔亓官清雾面门而去。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就在那掌力逼近亓官清雾面门不足一拳距离时，却仿佛撞上了一道无形屏障，再也无法寸进。下一瞬，掌力反弹，强大的冲击力将面具男震飞数丈之外。

“噗”

一声，鲜血自面具男口中喷涌而出，脸上的面具随之碎裂，跌落在地。他顾不得伤势，匆忙抬袖遮掩面容。可惜，动作再快也难以逃过萧瑟的锐利眼神。

瑾宣。

五大监之首，浊清的亲传弟子。

果然是他。

萧瑟抿紧嘴唇，刚欲上前质问，一道黑影却突然闪现。亓官清雾握紧了玉笛，反应迅捷地挡在萧瑟面前。

“暗河大家长。”萧瑟看向来人，俊美的脸上挂着一抹淡然，似乎对苏昌河的现身毫无意外。然而，当他目光转向后者身后时，却发现瑾宣的身影已然消失无踪。

“这都三更半夜了，六哥怎么突然造访赤王府啊？”

带着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是萧羽。

萧瑟闻言，微微敛了敛神色，懒洋洋地抬眼瞥了他一眼，“今晚月色正好，出来散步消食，却不料半路碰上了一个贼人。”

“哦？贼人？”萧羽故意拉长语调，装作好奇，“看来六哥回天启后多添了不少仇家。作为弟弟，我好心奉劝一句，安分守己才是保命之道。”

萧瑟嗤笑一声，慢条斯理道：“老七果然会说笑，我最大的仇家不就是你吗？”

话音未落，他已伸手拉起亓官清雾柔软的指尖，径直转身离去，“阿雾，我们走吧。”

见萧瑟带人要离开，萧羽正欲派人拦截，却被苏昌河急忙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