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31）

“司空姑娘，刚刚你为什么突然拉我啊？”方多病一脸疑惑地歪头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解。

司空千落瞥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无奈：“你懂土夫子那群人的行话吗？我要是不拉着你，估计你就直接开口了。你也太莽了吧，没瞅见那些人脸色都不对劲吗？刚刚你要是一句话说错，怕是连这门都出不去了。”她说到这儿，轻叹了一声，像是在为他的莽撞后怕。

李莲花轻轻点了点头，附和道：“千落说得没错，刚刚要不是我先出声拦住你，依你的性子，怕是要说出走的官道了。方小宝啊，你还是少说点话吧，多跟千落学学。”他的话里带着些许调侃。

方多病的俊脸瞬间闪过一丝尴尬，挠了挠头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没想到这么多。那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到底啥意思啊？”

李莲花微微一笑：“那是土夫子的行话。你都跟到这儿了，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方多病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啦，卫庄外院是古玩黑市，内院是土夫子的行院，我只是有些地方搞不明白罢了。”

李莲花耐心解释道：“问几幡动的身，是在问你入行几年；问你走的哪条便道，是问师承哪派；有没抗幡，是问你身上有没有背命案……”

方多病顿时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你说的独户道又是啥？”

李莲花回头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独户道指的是半路出家，没有派系，全凭本事入行，而且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命案。”

“十三年前金南皇朝皇城被盗案，守军杀了二十三人，贼人留下‘素手书生’四个大字，圣上震怒，到现在都没抓到那人，你冒充素手书生？”方多病眉头紧锁，低声自语着。

李莲花看了他一眼：“看来你对卷宗很熟悉嘛，没错，我冒充个名头大的，这样才能混进来。”

“可你为什么对土夫子的行话知道这么多？还有，那素手书生的事可是朝廷秘案，你怎么也知道？李莲花，你肯定有问题。”方多病越说越觉得不对劲，抬起手指就指向李莲花，却被李莲花轻轻拍开。

“没大没小的，你知道为什么至今都没有素手书生的下落吗？他死了，是我亲手埋的。他当时伤得太重，我看他可怜，就把他留在身边，他为了感激我，就告诉我一些土夫子的行话。”李莲花语气平淡地说着。

“你不是熟悉卷宗吗？那你应该知道素手书生本名叫齐知原，脸上有块胎记，对不对？”李莲花嘴角微扬，看向方多病。

方多病刚想再说什么，就被司空千落打断了：“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别忘了我们还有正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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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请到诸位来我卫庄，卫某不胜感激，早就听闻素手书生的威名。我是这山庄的庄主，今日诸位赏脸来吃席，真是幸事啊。”

卫庄主气度从容，笑得满脸和善，朝着众人抱了抱拳。

李莲花摆了摆手：“我只是闲得久了，随便赚点银子花花罢了。”

卫庄主笑了笑：“那您今日可是来对地方了，诸位，我这儿有件宝贝，请大家赏眼看看。”说着，一个精美绝伦、做工细致的白玉瓶被呈到众人眼前。

“蓬莱玉山瓶！这可是方玑王的陪葬品啊！”段海一看，神色激动得不得了。

“想必大家应该知道我请大家来吃什么席了吧？”卫庄主神色淡定，声音沉稳。

“卫庄主开的大席，莫非真的是传说中的一品坟？”张庆师望向卫庄主，目光里透着贪婪。

“想必诸位都已经听说了朴锄山无头尸奇案，大家闻风而来，卫某一定让大家尽兴而归。”卫庄主笑意吟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