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彼丘闻言微微一怔,眉心轻蹙:“你兄长?”他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了一丝试探。
李莲花猛地抓住他的手臂,眼里像是点起了两簇火苗,“你真的见过我的兄长?”他的语气急促得像是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
云彼丘的表情微微僵住,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只抓得有些用力的手。李莲花察觉到,讪讪一笑松开了手,“不好意思啊云院主。是这样的,我确实有个一母同胞的哥哥,娘亲给我们起名一个叫李莲蓬,一个叫李莲花。”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闲聊家常。
白江鹤和纪汉佛对视一眼,眼底都闪过一抹诧异。白江鹤低声嘟囔了一句:“李莲蓬?”
李莲花却自顾自地说下去,语气渐渐透着些许怀念:“莲蓬是兄长,我是弟弟。我们从小家境贫寒,他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一位老人抱走做了义子。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不过我听说莲蓬哥哥很厉害,所以这世上跟我长得像的人,大概也是有的吧。”
云彼丘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一遍:“李莲蓬?”
“千真万确!”李莲花拍了拍胸口,语气笃定,“我可从来不骗人。”
云彼丘唇角微扬,带着几分玩味:“可是李神医,既然你家境贫寒,那这莲花楼又是怎么回事呢?房屋结构奇巧,木材少见昂贵,雕工精美价值不菲……这些该不会也是你随手凑出来的吧?”
李莲花闻言笑了笑,眼神里透着一丝狡黠:“这莲花楼啊,是我从前在海边捡的一艘破船,木料虽旧却质地独特,无人认领,我就把它们一块块拆下来,亲手建了这莲花楼。”他的语气悠闲惬意,“你们若是不信,也可以问问海边的渔民。”
白江鹤干笑了两声,摆摆手道:“李神医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们自然是信的。彼丘啊,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平川。”一名弟子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花生粥走了进来。
云彼丘微微一笑,目光转向李莲花:“刚刚是我冒失了。想必李神医昨夜至今还未用过东西吧?这是我特意让人从醉江楼买来的花生粥,请尝尝看。”
司空千落却直接伸手接过那碗粥,冷声道:“云院主,你们怀疑李莲花是李相夷?所以这是打算用花生粥试探?”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男声忽然插入:“那什么,李相夷对花生过敏吗?”
“听说是。”司空千落回头看向来人,“亓官姐姐,你怎么来了?不多休息一下吗?”
亓官清雾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平静:“脱力而已,没什么大碍。”
萧瑟站在一旁,神色复杂地低语:“这李相夷还真是悲哀啊。”
“谁说不是呢?”亓官清雾接过他的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淡淡的嘲讽,“当年你离开雪落山庄入了江湖,但凡和琅琊王有关系、猜测你身份的人,谁不是小心相护。可这李相夷……”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司空千落身上,“用他过敏的东西试探,这是觉得李相夷死得不够干净,要再斩草除根?千落,你确定这些人与李相夷是有旧而非有仇?”
司空千落神色淡淡,随口应道:“听说是有旧。但只是听说而已,谁知道真相呢?”说着,她随手将手中的花生粥扔出了房间。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寂静无声。
云彼丘、纪汉佛和白江鹤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尴尬与不安。
“三位,既然没事,我们便走了。”司空千落拉过李莲花,语气淡漠地说道。她径直转身迈步,带着李莲花离开了房间,一路向山下走去。
见他们二人出来,萧瑟抬头看了一眼纪汉佛,轻轻摇了摇头。亓官清雾也看了眼云彼丘等人,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最后跟在萧瑟身后,一同离去。